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从幽竹院一路小跑去慈恩堂,柳惜瑶只用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
那门外的小厮,还不等她上前去说,就已是伸长脖子朝幽竹院的方向张望,“可是走水了?”
柳惜瑶跑的气喘连连,扶着石墙点头应是。
小厮顿时心中大骇,要知两处距离这般近,若火势起来,定会影响到慈恩堂。
小厮也顾不得柳惜瑶,立即转身就朝院中跑去,慈恩堂内的仆役反应极快,不过眨眼功夫,就见几个手提水桶的仆役,急匆匆跨门而出,朝着幽竹院的方向而去。
王伯此刻也已披着衣裳来到院中,看见院口的柳惜瑶,他亦是疾步上前,“柳娘子,到底是出了何事?”
柳惜瑶也不知是因惊吓过度,还是这一路跑的没缓过气来,只见她将手压在心口处,说起话来语调还在颤着,“是、是那灶台先起了火……后来烧到了草棚……秀兰怕火势起来不好灭,便让我速来、来慈恩堂寻人去助……”
乍然听到秀兰这个名字,王伯蹙了蹙眉,他印象中柳惜瑶身前只一个安安那小丫头,何时多了这样一个人,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火情可万万莫要起势。
不远处的上方有些许烟雾腾空,却未见火光窜天,王伯不敢掉以轻心,眯着眼一直朝那边看,然很快,便看到去帮忙的那几人,提着空桶朝回走。
打头的小厮看到王伯,快跑上前与他回话,“王管事安心,火势根本未曾烧起,我等赶去之时,已经差不多被熄灭了,只是那灶台与草棚受了损,并无其他事。”
王伯松了口气。
柳惜瑶闻言,脸上的不安也终是散了大半。
她拍着心口低低道:“原是虚惊一场,实怪我院里的人太过慌张,让我扰了慈恩堂安宁,还望王伯莫要怪罪。”
“无妨。”
王伯摆手道,“走水不是小事,谨慎性总归无错。”
说罢,他又朝柳惜瑶道:“这般晚了,天寒地冻的,柳娘子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柳惜瑶却是一脸难色,似有话要说。
王伯朝那小厮递了个神色,小厮退回院中,院口处便只剩他们二人。
柳惜瑶突然俯身要与王伯跪下,王伯赶忙将她虚扶,“柳娘子这是作何啊?”
月色下,柳惜瑶眸中噙泪,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王伯,今夜之事可否替我瞒下?”
“这……”
王伯神色微变,没有回绝,也没有应下,只又问道:“这是为何?”
“前几日幽竹院刚被修整过,若让内院得知今夜的事,定会怪责于我……”
柳惜瑶说着,那久忍的眼泪便从眼角滚落,“原也是我的过错,受责也是应当,可……可我忧心县主会让我搬去旁处……”
幽竹院若是起火,的确会影响到慈恩堂,而如今慈恩堂里住的主子,是二公子宋濯,县主若得知今晚之事,极有可能一通怪责之下,让柳惜瑶搬去别的地方。
见话说至此,王伯还是没有松口,柳惜瑶便又哽咽着提起了过世的柳茹,还有当初老夫人时常与她在慈恩堂礼佛的日子。
“如今表祖母与娘亲皆不在,可我只要还住在幽竹院,便觉母亲还在,只要远远看到这慈恩堂,便总觉得表祖母似还在护着我……”
柳惜瑶说到最后,已是满面泪痕,泣不成声。
王伯从前一直是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的,如今听她这般说,仿佛眼前也出现了老夫人那含笑的面容,这如何能不叫他心酸。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