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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灯暗了些,四角藏在吊顶里的暖光灯缓缓降低亮度,只留下装饰壁炉附近一圈柔雾似的光晕。
谢丞礼推着轮椅将温尔小憩时候弄在地上的毛毯重新搭在温尔腿上,动作一如既往地轻。
他原本想等她彻底睡熟后叫阿姨过来帮她安排客房,结果她在他手刚要碰到她手腕那一刻,睁开了眼。
她睫毛微颤,声音轻得像是梦里哼出来的:“几点了?”
他垂眸,把毛毯往她脚边拉了拉:“快十二点了。
今晚留下来吧,太晚回去不安全。”
“我去洗澡。”
温尔也不矫情,她懒懒地撑起身,本就宽松的毛衣衣领从肩膀滑下,露出一边白皙的肌肤。
刚睡醒本就有些冷,她拉紧衣领,抬头看他,“我去哪洗澡?你给我一声干净衣服,我这身白天出汗了,黏糊糊的不舒服。”
谢丞礼眼神飘忽,叫来阿姨带温尔去准备好的房间:“客房的浴巾是全新的。
电动牙刷和洗护用品都在你那边浴室洗漱台左侧。
新衣服在客房的衣帽间里。”
温尔饶有趣味地盯着他几秒,没继续追问,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她走路轻,却没刻意避音,拖鞋踩过地板,每一步都像是在他耳朵边响过一样。
谢丞礼低头推了推自己的手指关节,安静地擦着手指关节。
他的左手指腹一处微红,是刚才剥虾时不小心被壳划到的。
温尔洗澡速度不算快,客房的卫生间铺着浅灰色瓷砖,墙面是大理石拼花,她靠在台盆前擦拭头发的时候,目光落在洗漱台边。
一排护肤品摆得整整齐齐。
她日常用的洁面乳,眼部卸妆液,精华,水乳,润唇膏……就连她用惯的棉柔巾和面膜,也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亚克力抽屉盒里,一目了然。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额这些东西,这些专属于她的生活痕迹,连细节顺序都和她家摆法一模一样。
甚至她冬天容易嘴角干裂、只在国外官网买得到的那款小绿瓶,也放在最右侧,只不过所有的物品都连着塑料膜,完全没有拆封。
温尔慢慢吸了口气,抬手摸了一下那只瓶身,才发现手指尖起了一层细细的热意。
究竟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是今天临时安排的吗?还是早就……
她没想太多。
吹干头发后,她顺手抹完护肤品,穿上那套柔软的月白色睡衣。
轻薄的棉料刚过大腿,衣摆贴在腿上晃一圈。
她没回客房,而是去隔壁推开了谢丞礼的主卧。
谢丞礼的卧室门锁没扣上,门轴轻轻一响,她把手里的毛巾随意搭在手臂上,走进去后,脚步才真正慢了下来。
这间卧室,她不是没来过,但真的进来仔细观详,还是第一次。
她先闻到了香气。
那种他一贯使用的木质冷香调,混着一种苦涩的皮革和苦艾味道。
墙面是低饱和的岩灰,床头一幅极简黑白水墨长卷横陈而下,对侧是投影幕布与音响系统内嵌在墙体里的曲面结构。
吊灯设计感极强,像光线被打碎后冻结在半空,地毯是一块羊毛编织的几何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