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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善眨眨眼:“难道不是?”
谢厌骄傲抬头:“自然。”
欧阳善试探开口:“不知公子,可指教一二?若我有幸,也去寻一寻。”
本要脱口而出的话,谢厌却霎时沉下了脸。
“你说什么……”
他长眸微眯,“寻她?”
“不错!”
欧阳善理直气壮。
探向自己高束的发髻,是还没醒神时随手弄的:“官邸一个丫鬟都没有,小厮也手笨,这种事还是得自己动手。
这不,我也想寻个专门束髻的,养屋里。”
他不吝夸赞:“公子的就很好,平整却不呆板,精神又不放浪,墨玉簪更佳,点睛之笔。”
“是吗。”
谢厌扯了下唇,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想要?”
在欧阳善大笑点头时,宋鹫已经明白了。
时时随侍公子,对他神情了如指掌。
何时怒,何时喜一清二楚。
譬如此刻的挑唇,显然带着森冷的寒气。
又看那束得齐整好看的发髻,后知后觉了某些事。
连忙拽住欧阳善的手。
“好了,阿三。”
欧阳善皱眉,一拍宋鹫的肩:“我可不像你,整日冷脸不近女色,与和尚无异。
所谓悦己者容,红颜知己且在痴痴等候,我岂能落了面子。”
宋鹫黑着脸:“你还剩什么红颜知己。”
“话不能这么说。”
欧阳善颇觉尴尬,摸摸鼻子,“在下虽已收心,但同处原州,隔日就见的,自然得把自己拾掇好,免得辱没了那些过往情谊。”
他嫌弃宋鹫:“你啊,万年不开花的铁树懂什么。”
“……”
宋鹫罢了。
他想讨打,谁拦得住。
欧阳善笑看谢厌:“公子快说。”
谢厌咬牙,自喉间挤出两个凉薄的字眼:“做、梦。”
欧阳善挠挠脸,朝宋鹫摊了一下手。
仿佛在说,公子犯毛病了?末了,见谢厌脸色冷得快结霜,一咋舌,干巴巴道:“不说便罢,一大早公子就发火,对身体有碍。”
复又故意压声,和宋鹫嘀咕:“可知西街的刘掌柜?他家喜得千金,但那媳妇不知着了什么邪,要姑娘取名菜花,说怀胎十月多亏那几坛腌菜保胃。
丈夫便更好笑了,近日赌钱上头,直说姑娘是天赐,非取个名儿,叫斗鸡。
把老丈气得躺床,几日没醒,大夫说再不行,便得下他家祖传药方了。
你问什么方子?说来怕二位笑,是要田里的泥浆,猛灌三大桶。
世间之大,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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