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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眼明澈笑容明亮,真诚地道,“迢迢,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能和你相识,是我的幸运。”
52、寿宴
恰逢多事之秋,有人撞上难运被剥了一身灼彩官服流落街头,妻儿老小皆在苦寒料峭中零落;也有人乘上东风,垂墨新堂添高烛,脱下绯袍换紫袍,一张笑脸百家迎。
前阵子京都闷声出了件大事,前脚手掌实权在这个位置上坐了数年的户部侍郎卢问南,连带着被京都无数武官文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谏议大夫吴藻,双双被贬官扔去了岭南当县尉,众人哗然。
一石激起千重浪,‘劳民伤财,欺上瞒下’的罪名可不是说着好玩,恐怕这二人这辈子也再无活着回京都的时候了,就在万众猜测这大肥缺给谁啃上的时候,从幽州归来的刺史阮梁奥不声不响就换上了紫袍。
这可真是让暗地里瞧着的人都惊掉了头。
“老兄,这阮梁奥不说别的,就说说他的本事!
他除了搅混水,溜须拍马的还会什么?”
热闹寿宴上,人烟僻静的假山流水边,墨绿色镶竹袍的中年人冷哼一身,背着手,颇有些不平。
身边人半是气愤半是无奈,“谁知道这货色是怎么得了圣人的青眼,这大馅饼就是掉他这老小子脑袋上了!”
听见不远处的响动,这人又拍拍愤慨的好友,“走罢!
,他家老母过寿辰可别晚咯,这阮家如今大不同给我们点颜色可就真没好果子吃!”
那人也不是不知晓其中厉害,宣泄了几句,一整衣摆,又摆出了一张团团和善的脸相携往人烟热闹处去。
金灿灿的千秋菊在廊下摆成了层层迭迭的寿字,寒风冷峭中,这一盆盆菊花就像是被阮家这如今烈火烹油般的喜气染得愈发得灿烂辉煌。
被菊花遮掩的廊柱后,有两双晶莹明亮的眼随着这两道逐渐走远的背影,阮烟织金撒花的赤色衣袖一扬,正听见身边的女孩开口道,
“阿烟,这二人这般说你阿耶你不生气?”
阮烟圆圆的脑袋一仰,头上的金饰叮当响,“不啊,那两个人不过就是不平我阿耶的好运气走了狗屎运摊上了这般好差事……”
她甚至自己都疑惑,“不过,我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轮到我阿耶身上的。”
若是问前任户部侍郎卢问南是怎么惹怒圣上的,疏雨还算是从公孙珀那里知道个大概,但若是关于补上这个缺的为何是阮梁奥,疏雨也想不明白。
她细白的手指扶上广润的廊柱,崭新的廊漆像是覆盖在陈旧的木头上的一层透明蜜糖,疏雨想了想,利落的跳下来,“我们也去宴上吧,去给老夫人拜寿!”
阮烟也学着疏雨的模样想从这垫高的一块跳下来,却差点被沉重的脑袋颠得一个趔趄,她嘟囔着跟在疏雨的身后,“诶,我阿娘也是的,我本就是小家碧玉的样子,今日恨不得把我打扮成年画上的娃娃……真是不知道是我穿衣还是衣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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