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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贺之回到洸州后,第一时间便决定去洸州监狱探监。
梅思危在这里服刑。
岑菲儿是深陷小梅楼的受害者,盛艺既然曾现身于藏尸的颐江公馆,他有个预感,盛艺与梅思危、小梅楼之间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个联系极可能就是整个案件的突破口。
以侦查提审为名,蒋贺之与窦涛同行,通过了层层设置的法定程序,待走进审讯室却只剩他一个人。
“一人讯问?蒋队,这样好像不合规吧。”
这个女人变化极大,素面朝天,短发齐耳,乍一眼已无昔日“弯弓征战作男儿”
的巾帼风范,而只是一名普通的较常人略显端丽的女犯。
“这次见面不算正式审讯,不录音录像,也不制作笔录,”
蒋贺之捻了捻手指,示意“钱可通神,亦可违规”
,又淡淡道,“你大可放心,我们这次谈话的内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话你自己信么?”
只怕这位三少爷踏进洸州监狱的那一刻,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梅思危直盯盯地望着一桌相隔的英俊男人,竟又微笑着说,“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但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蒋贺之眉头微蹙,耐心劝道,“你才判了四年十个月,如果你能协助我们警方破案,再次立功减刑,可能今年就能出去了。
外头自由的空气不好么,何必非把你的青春耗费在高墙电网里?”
“好啊,当然好。”
即使人在囹圄,一身蓝白斑马纹的朴素囚服,梅思危依然摆出两腿交绞的妩媚坐姿,妩媚笑道,“但我不会做出任何可能损害四爷的事情。”
“四爷,胡石银……”
蒋贺之细了细眼睛,在脑海中回忆一番与此人相关的传闻,便说下去,“关于胡石银,我只听过一个不知真假的故事,说是某天ZL到粤地视察工作,警车开道,整条长街寂无人声,结果就他胡四一个人,开着一辆破吉普,从总理的红旗车边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驶过去了……”
“传言是这么说的。”
梅思危不以为然地挑挑眉,反问道,“这个传言,三少信吗?”
“我不信。”
蒋贺之不假思索地回答,“连我爸都不可以,何况区区一个聚啸民间的悍匪,”
停顿一下,他断然道,“他不敢。”
“三少这么‘深明大义’,咱们倒还真能聊两句。”
梅思危笑意加深,眼角细纹徐徐扩散,虽显老态,倒也好看。
她说,“如果你也跟外头那些听风是雨的人一样,真以为仅凭一个胡石银就可以在洸州这片土地上胡作非为,那我就只有四个字相赠了——”
女人也是一顿,似吐出一个烟圈儿般吐出几个字,“无可奉告。”
“那么,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以为对方卸下了防备,蒋贺之直视女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接着取出一张盛艺的照片递在她的面前,“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然而梅思危仍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悠悠开口,给他讲了一段自己的真实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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