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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很利,跟截一段卤大肠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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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晖出门赴约前,帮佣阿姨手笨,打碎了他曾想送给盛宁的那尊白玉观音。
不是一个好兆。
盛冠松父子沦为毒虫之后,一时间群虫无首,盛域总算迁走了长留街里最难缠的那批人。
然而旷日持久的纠缠还是断了他们的资金链,为了缓解债务负担,为了更好地开发这个项目,洪震低三下四几次登门,终于请动了蒋继之。
其实晶臣这时出手,名为雪中送炭,实则也有趁火打劫之嫌。
但洪震已经顾不得了,迫不及待地就跟蒋二少订下了时间,而地点自然是晶臣自己的地方。
阿姨知道这尊观音像是小廖总的心肝宝贝。
她时不时就见他把它捧出来,摸脸摸眼摸菩提发冠,那手势,说不上来的秽恶亲密,跟摸小情儿也差不离了。
阿姨是信佛的,看着别扭,没两天倒不见这种别捏场面了,她还暗自庆幸呢,没想到这混小子竟大胆到把观音菩萨揣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她抖被子的时候一个没留神,啪一声,就落地生花了。
“碎……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阿姨吓得浑身打抖。
廖晖脸色陡然煞白,却破天荒地不声不响不发火,只是手捧残碎的佛像,久久地静静地跪在地上。
“小廖总,对不起……我……我……”
阿姨不敢说出那声“我赔”
,她知道自己赔不起。
然而廖晖还是不响。
其实他去钟山北院看过他,但蒋贺之寸步不离,他压根没机会靠近,只能长久地在病房门口徘徊,偶尔揩一把发涩发酸的眼睛,祈祷着他能尽快好起来。
许是他的祈祷显灵,盛宁确实慢慢好起来了。
廖晖止不住地欣慰又难过,他想,经此一劫犹如涅槃重生,他应该很快就会跟那位三少爷去香港。
出门时陡降一程雨,挟雷裹电,很骇人。
这怪雨来匆匆亦去匆匆,刚刚驱车上路,又停了。
廖晖是掐准了时间出门的,然而还未抵达晶臣酒店,一道黑影便冷不防地扑在他的挡风玻璃上——他猛踩刹车,连带着后车也追了尾。
下车再抬头一看,竟是几只斗大的老鸦,转眼栖息在了一根电线杆上,齐齐地向着他尖啸。
廖晖本就莫名心神不宁,联想到出门前被打碎的观音像,愈感此行不详。
所幸刮蹭并不严重,他赶紧陪完后车的损失,定定心神重新上路。
停了车,一路小跑进了包间,一推门,果然,所有人都到了。
廖晖朝一桌人鞠了一躬,自言“我迟到了,自罚三杯”
,便咣咣咣地喝了三杯酒,又诺诺地坐到了角落里。
洪震嫌他来迟,瞪他一眼,倒也没在蒋二少面前叫他太过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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