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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公益部的同事来找梁承签名,他翻到信息页,便知道了段思存是捐款救助患儿的爱心人士。
孩子的父母致电表达了感谢,通话中提到医生,段思存才得知梁承在若潭医院工作。
他向前走,借助拐杖度缓慢。
乔苑林先一步走来搀扶住他,担忧道:“段老师,你的腿怎么了?”
“前几年生车祸,就这样了。”
段思存回答,“就是走不利索,不妨碍别的事。”
乔苑林问:“阴天下雨会不会疼?”
“没事。”
距离缩短为一臂远,段思存抬起头,“梁承。”
梁承揣着大衣的口袋,沉默省略掉寒暄,事不关己的态度惹得乔苑林冲他使眼色。
他权当没看到,说:“咱们该走了。”
这个时间段出租车在交接班,很难打到,乔苑林估计段思存无法自己开车,说:“段老师,有人接你吗?没有的话我们送你?”
段思存说:“好,谢谢你们。”
奔驰滑入宁缘街的车河,没开音响,只有导航的温柔女声,梁承把着方向盘一言不,段思存坐在后车厢也没有开口。
气氛比天气更冷,乔苑林兀自关心道:“段老师,你离开德心这些年还当老师吗?”
段思存回答:“我回大学任教了,算是老本行,出车祸后就提前退休了。”
“您还记得德心的学生吗?”
乔苑林说,“同学们都出国了,就我没走。”
段思存叹了口气:“是啊,物是人非。”
比起当年严格又狡猾的金牌教师,段思存如今锋芒尽收,言辞间甚至有些颓丧。
乔苑林感觉得到,从副驾上扭过头,说:“段老师,我真的成了一名记者。”
段思存冲他笑了笑,是以往不曾展露的和蔼。
“虽然大家分开了,但每个人都在好好生活呢。”
乔苑林努力调解氛围,“而且我和我哥都在啊,咱们这不就遇见了?”
梁承打断他:“要拐弯了,坐好。”
导航结束在一处环境不错的小区,驶到楼下,梁承停稳但没熄火,好像只是跑了趟活儿的出租司机。
段思存主动道:“去家里坐坐吧。”
乔苑林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他无意做客,是怕对方腿脚不便想送一下,闻言看向梁承征求意见。
梁承说:“不打扰了。”
“没什么打扰的,我就一个人。”
乔苑林有些意外,斟酌地问:“段老师,你的家人没在身边吗?”
“我离婚了。”
段思存语气坦然,稍停了几秒说,“没有要孩子。”
梁承觑向后视镜,余光里是乔苑林等他答应的单纯表情,太阳穴轻微鼓胀,他抬手掐了一把,将车子熄火。
房子占据一二层,是小复式,有个足够晒太阳的迷你小院,适合老年人慢节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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