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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长公主遇刺之事像是在本就不平静的波心投下一块巨石。
堂堂长公主在家门口遇刺,虽然刺客被长公主当场击毙,但从其使用的官制弓箭来看,幕后黑手正藏在朝廷之中。
严密追查之下查到了兵部,拿了一干人等严加审问之后又意外牵扯出了吏部贪腐。
礼部也没能站在干岸上。
先前会试泄题之事看似已经风平浪静,至此又大力清查起来。
户部也有牵连。
拷问指使刺客行刺的幕后黑手,发现派出了几拨人手分头行动,要刺杀的对象不仅是长公主,还有新晋的皇商沈姑娘,却不料动手时正好两人聚在一处……
一层一层地盘查下去,朝廷半数官员都受到波及。
这些官员里大多是宁王门下,直接或间接由宁王提拔起来的。
而宁王落水七日仍无音信,礼部已经着手为其筹备丧葬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长安城变天了,朝廷不再姓周了。
科举舞弊,行刺皇室,结党营私条条重罪都指向宁王。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些年宁王作威作福,朝堂上少有人不曾向宁王示好,虽说并未做什么实事,但偏向宁王怠慢君主本身就是大罪,若是从严计较,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众官员都战战兢兢观望皇帝会对周家做何处置时,皇帝叫停了所有调查,只重处舞弊与刺杀直接相关的人等,其余的只罚俸降职以示小惩大诫。
更下旨厚葬宁王衣冠,追封太傅衔,连其已故的儿子也被追封为鲁王。
又因感念宁王舍身救护六皇子之义举,本身又无继嗣,故将六皇子出嗣宁王一脉,把姓改为了周,名字也按周家序字重新拟定。
眼看着山雨欲来,转眼又是雨过天晴。
帝王恩威,如雷霆雨露,震慑人心。
置身其中者,诚惶诚恐。
而旁观者,更多的是唏嘘——恩怨是非都是幻影,在位者真正在意的只是自身地位安稳。
浮星煜答应沈银给长公主平复疤痕,是等其伤口结痂时才开始治疗,那已经是二月下旬了。
自从心意互通,浮星煜像是长在了崔萑身上,两人形影不离,来治伤也要崔萑陪着。
崔萑一面说没见过他这么黏人的尊上,让妖精们知道了都要笑话的,一面又百依百顺事事纵容着他。
二月的末尾,两人照旧乘马车前往长公主府,途经胜业坊。
崔萑撩起帘子看了一眼门可罗雀的公主府,想起近来发生的巨变,感叹道:“看似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实际积弊已久到了不变则亡的地步。
皇帝蛰伏多年做了多方筹备,只等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宁王狂妄自大不知收敛,自视甚高又太过轻敌,落得如此下场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
宁王虽死,追随他的势力却不好马上清除——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冻太急也容易造成洪涝。
如果贸然清算,赶狗入死巷必然引起反扑,不如留下一线生机徐徐图之。
反正树倒猢狲散,宁王一死,他们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
“我们萑萑真知灼见,可惜了会试结果不作数,要不然我就是状元家眷了。”
浮星煜道。
崔萑转头见浮星煜靠着车壁闭目养神,靠过去让他枕着自己肩膀:“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我知道皇帝不可能让六皇子做储君,但也不至于将他过继给宁王吧?皇帝自己受过改姓之辱,将亲子过继岂不是旧事重提自取其辱?”
浮星煜偏头靠在崔萑肩上,搂着他劲瘦的腰道:“眼不见心不烦,皇帝忍了周家这么多年,终于得了机会,肯定要痛痛快快地出气。
不止六皇子,贵妃也落了发以宫为庵做了尼姑。”
“皇帝厌恶周家,连六皇子和贵妃都容不下,永安公主的驸马岂不是更活不成了。”
崔萑将浮星煜散在身前的头发拨到背后,“前一个都除得那么轻松,何况现在这个只是宁王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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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会,永安怀孕了,孩子总要有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