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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冥直觉觉得不对,下意识往电视的方向看了眼,只看到满屏的雪花;再看邱雨菲,却依旧死盯着屏幕,看得如痴如醉。
“……雨菲?”
许冥呼吸微滞,试探着叫了一句。
邱雨菲却只淡淡应了一声,一个目光都没有给她。
……许冥这下脸色更是严峻,再看鲸脂人,已经躲得完全不见踪影,只在脑海里小心发出些声音:“情况不妙,非常不妙!”
许冥:“……怎么说?”
“那个‘蝴蝶’不知发什么疯,突然就开始搞事了!”
鲸脂人的声音更虚,又虚又紧绷,“我真傻,真的!
我猜到它会找机会强行入侵一锅端,但我没想到它这么急,连多一天都不给……”
“你是白痴看不到,现在到处蝴蝶翅膀和鳞粉,没字的地方都长着字,有字的地方也都被扭曲得差不多……”
“……?”
许冥悄悄翻下床,一边伸手到邱雨菲的包里翻找,一边低声问道:“都被扭成什么了?”
鲸脂人嘶了一声,又发出那种神似牙疼的声音,另一头,邱雨菲却给了许冥她想要的答案。
——几乎就在她将邱雨菲的工牌摸出来的瞬间,她听到床上传来邱雨菲陶醉的呢喃。
她说,这里的蝴蝶,真美啊。
从许冥的视角看出去,除了那台滋滋作响的电视机外,房间里的一切,都与之前并无差别。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能隐隐感到,有什么变了。
一种若有似无的香气,一种奇异的、压抑的气氛,在看向白色的墙壁时,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颜色,像是直视太阳后所产生的晃眼光斑——她一开始还以为这是鲸脂人和邱雨菲的话语多导致的心理作用,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不是这样的。
她确实能感觉到房间里多出了些什么。
就像在宏强里,她抱着人家的打印机跑路时,明明看不到身后追逐着的域主,却能感觉到那种逐渐逼近的强烈烧灼感。
……从另一个层面来讲,这至少证明了两件事。
第一,她的推测是对的,这个怪谈里,蝴蝶才是域主;第二,就像鲸脂人说的,对方现在多半在发疯。
毕竟以宏强为例,她唯一能感受域主存在的时候,就是对方火冒三丈地跟在后面撵的时候;推此即彼,蝴蝶这会儿的精神状态,只怕真不怎么稳定。
不及细想,许冥拿着邱雨菲的工牌,赶紧上前给她挂上。
邱雨菲依旧是那副精神恍惚的状态,盯着个雪花屏电视看得兴致勃勃,口中时不时溢出喃喃自语。
许冥毫不费力地将工牌套上,随即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怪谈拆迁办内,员工应保持对领导的基本礼仪。”
她道,“当领导说话时,员工应暂停手上工作,并看向领导,认真聆听。”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自己肩膀开始绵绵的疼——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你,肩周炎。
邱雨菲却仍是一点目光都没有分给她,只定定地看着电视。
一股子整顿职场的气势,将领导无视得很彻底。
倒是衣柜那边传出吱嘎一声响,缩在里面的顾云舒探出头,眨巴着眼睛看过来。
而后在目光扫过房间的瞬间,又微微瞪大了眼。
“……”
看出她眼底的愕然,许冥赶紧抬手,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回忆起对方之前被蝴蝶翅膀蛊惑的经历,又抬手遮了遮眼,示意她不要乱看。
顾云舒领会地点点头,又缓缓缩进了衣柜中。
许冥将目光转回邱雨菲身上,一时却又感到几分无措——“纸袍权威”
已经顺利发动,却明显没什么效果。
无奈之下,她只能用起更低级的方式,试着去捂对方的眼睛,又用力掐了掐邱雨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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