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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密谍司的內狱。
幽暗的內狱密室里,墙壁上八卦阵灯上的火苗摇曳不定,却没有一丝温度。
金猪放下水桶,坐在他面前的暗红色八仙桌旁,用筷子轻轻夹起鱼腮帮子上的一片嫩肉:“醒啦?”
陈迹低声道:“醒了。”
金猪闭上眼睛吃下那片嫩肉,细细品味,赞叹了一声:“鲜嫩!”
他睁开眼睛,又笑眯眯的从鱼腹上夹了一块肉,站在椅子上喂到他嘴边:“吃吧,全都咽下去。”
鱼腹的鱼刺未挑,陈迹连着鱼刺一并嚼碎,咽入腹中咽喉处被碎鱼刺割得生疼。
金猪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一声不吭的吃下去了,硬气!”
他坐回八仙桌前好奇道:“小陈大夫,你想躲着我?”
“是。”
金猪用筷子将鱼头拆开,又挑出一筷子嫩肉送入口中:“这次为何没躲,你躲进靖王府里我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嘛。”
陈迹平静回应道:“金猪大人铁腕,找不到我想必会拿医馆其他人出气。”
“聪明……”
金猪纳闷道:“可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何看不出来我是真心想要捧你上位?若你也成为十二生肖,你、我、天马在密谍司里相互照应,岂不美哉?”
陈迹答道:“那晚我与西风一起追查江湖人士,现将他们灭口之人来自司礼监内廷,我觉得此事过于危险不想再参和了。”
金猪感慨道:“是啊,如今你傍上了靖王,确实可以抽身远离是非,可我密谍司岂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
说着,他将盘中鱼肉全部剔去,又起身将整条鱼骨递到陈迹嘴边:“吃了吧,补补你这一身硬骨头,吃完了再说话。”
陈迹没有犹豫,张嘴将鱼骨嚼碎,生硬的咽了下去。
金猪站在椅子上,背着双手与他对视着:“虽然那几名江湖人士被人剥了面皮,但还是让我查到,他们几人曾与靖王府世子厮混在一起喝酒,他们身上的银子也是世子赠予。
你不愿追查下去,是不想让世子卷入这谋逆大案里?”
说至此处,金猪声色俱厉:“你想替世子遮掩什么?”
陈迹直视着金猪的眼睛:“世子不可能参与此事。
若他真的参与此事,便不会留下那么多线索。
一个敢勾连景朝谋逆的人,怎会如此轻易让你查到他曾和这些江湖人士厮混在一起,金猪大人也是聪明人,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金猪面色稍缓。
他跳下椅子,慢慢坐回八仙桌前,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陈迹,你也莫要怪我将你吊在此处,入了密谍司便没有回头路可走。
躲?你躲不掉的,我都躲不过,你又怎么能躲过呢?”
陈迹轻声道:“金猪大人也想过要躲?”
金猪看着墙壁上摇曳着的火苗,面露回忆神色:“我本是洛城巩义县一商贾之子。
早些年家父以走街串巷卖糖起家,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别人五更起来卖糖,他便三更起来挑着扁担出门。
因为这份勤恳,家中日子过得还不错。”
陈迹静静听着。
金猪继续说道:“家中母亲温柔和善,还有一姐姐疼我爱我。
我记得每次过年姐姐都舍不得置办新衣裳,却要给我置办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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