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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青余光扫过身旁的郭守云,他嘴角紧紧抿着,这是生闷气了呢。
刘青青冷笑:“老夫人说的是呢,我们阿云没有母亲教养,命苦得很,还不是因为有的人面苦心恶,虐待有孕的儿媳。”
老金氏面上如同抹了酱油一般,黑一阵红一阵,隐隐带了薄怒,又不好下场和刘青青拌嘴,呵斥看戏的小金氏。
“你是聋了么,任由外人欺负我这老婆子。”
小金氏收起眼里的热闹,连忙劝刘青青:“阿青哪,虽说你还未过门,但也算我们家半个儿媳妇,哪有做孙媳妇的和祖母顶嘴的道理,快些给祖母道歉。”
她冷哼一声:“贵府门槛高,我怕是高攀不起。”
她瞅一眼郭守云:“当时说好,你来我们家当上门女婿,还不跟我走?”
上—门—女—婿!
这几个像最锋利的刀,狠狠扎在老金氏的软肉上,她不过想教导一下郭守云规矩,学着孝顺长辈,顺便震慑一下两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哪知刘青青直接釜底抽薪,懒得搭理她。
老金氏气的差点厥过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金氏在一旁帮她顺气:“姑姑莫要动气,小心伤了身子,你放心,表哥大捷,家里鲜花着锦,多少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有的他后悔的。
等守业归家,我打发守业把他带回来,给您磕头赔罪。”
听到守业,老金氏嗯了一声,摸着金氏的手安抚的拍了拍:“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明明守业也是我郭家子,却被外人认为是继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
还未说完,金氏身边的婆子跑进来,气急:“老夫人,夫人,不好了,那个刘青青,带着人把入库的礼又抢走了!”
老金氏讥笑:“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土包子,送出去的拜礼竟然要回去,丢死个人!”
她转而骂下头的小金氏:“你下来教教她,莫要如此小家子气,不过几块土布鸡蛋之流,弄出如此丑态,丢人!”
金氏咬了咬牙,对着陪房骂道:“听见了么,还不下去!”
陪房为主家操心,却被骂了一顿,委屈至极,吊着脸解释:“可是他们送的拜礼是:乳胶床垫两个,乳胶枕两对,银指甲剪两套,松江布两匹,上好白狐狸皮一对,活羊两只,玫瑰鲜花饼两盒,油炸鸡枞菌两罐,油泡牛肝菌两罐……”
林林总总两马车,都是外头青华园里卖断货的好物件。
金氏姑侄两人平和的脸,在陪房的礼单背诵中逐渐变得凌乱,天哪,他们错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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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抬脚便走,郭荣跟在后面苦苦劝留,解释老夫人刀子嘴豆腐心,年龄大有些糊涂,莫要计较。
郭守云不让他为难:“阿荣哥,你前半个月就送了信,可是你看看这府里,有我们容身之地么,我们正好去拜见师尊,空闲了再陪你去看房。”
两个人通知管事把带来的土仪重新装车,送到望春门。
到了望春门垂柳巷,一溜一模一样的长方形屋宇排成一列,每家门前都种了青翠的大柳树。
身穿赤色,腰围不同腰封的官员小吏穿梭其间,别有一番热闹气息。
垂柳巷在皇城旁边,这里的房子是朝廷盖起来,租凭给没有房子的官员居住的,除了有些拥挤,其他的还挺好。
远远的刘青青便看见一个小娘子在巷口伸长脖子张望,看见他们两人,兴奋的蹦了回去,不一会,卢雪樵一家,拖家带口来到巷口,笑莹莹看着他们。
郭守云只觉得眼眶一酸,便要跪下,卢学樵早就托着他,骂道:“痴儿,忘了为师教给你的么,膝下有黄金。
盼了你们好些日子,今儿终于到了,你们快快归家!”
亲携了郭守云的手,师娘夏氏牵着刘青青,跟着适才跳跃的女郎,卢雪樵最小的女儿卢思瑶,叽叽喳喳询问他们一路可曾平安顺利。
进屋后一间屋子隔成了两半,前半间做待客吃饭的饭厅,后半间挤着放了书桌和四个书架。
旁边那间屋子隔成两间卧室。
夏氏把他
们安置在八仙桌上,从外面屋檐下的炉子上端进来热乎乎的甜汤,温和道:“你们舟车劳顿,先喝碗甜汤吃些点心松口气,一会阿瑶领着你们去泡个热汤祛风尘,晚上给你们接风。”
她边说边给两人盛了两碗汤。
卢思瑶也没闲着,从橱柜里翻出许多糕点,把一张八仙桌摆放得满满当当。
添了一碗汤给夏氏后,将罐底的汤全倒在自己碗里,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嗨,这冰糖燕窝汤和银耳差不多嘛,吹得多稀奇,春节的时候,宫里赏的燕窝,阿娘念叨了许久,要等着你们一起来喝,得了你么的信,我眯着眼把毛一根根挑干净,今日一早就放在门口炉子上吊着,你们快些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