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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自己决定怎么战斗的机会!”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你把她关在无菌室里,跟判了她那只手死刑有什么区别?!
她是人!
活生生的人!
她的魂儿不在你的实验室报告里!
在那片墨绿色的球台上!
在跟陈燃并肩杀出来的路上!”
“魂儿?球台?”
何丽丽的声音陡然拔尖,带着被彻底点燃的恐惧和愤怒,“杨正!
你被你的金牌梦魇住了!
你看看那些影像!
看看那些缠在神经上像毒蛇一样的疤痕!
那不是战场!
是刑场!
你要亲手把你女儿绑上那个刑架吗?!”
“我没有!”
杨正低吼,胸腔如同风箱般起伏,“我怕!
我他妈比谁都怕!
我怕她痛!
我怕她废了!
我怕她……”
他哽住了,那个最深的恐惧几乎要冲破喉咙,“……但我更怕她眼里的光没了!
丽丽,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跟行尸走肉有什么两样?!
新加坡那次,她好不容易才从地狱里爬出来一点!
现在又被你、被那些冰冷的片子,亲手推回去!
这比废了她那只手更他妈残忍千万倍!”
电话两端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电流仿佛都凝固了。
两个被痛苦和恐惧撕裂的灵魂,隔着浩瀚的太平洋,在无声的硝烟中对峙。
“机会……”
何丽丽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被抽干力气的虚脱和一丝无法掩饰的动摇,“医学的词典里,没有‘机会’!
只有概率!
毁灭性的概率!
杨正,你告诉我,如果……如果她回去,那只手真的……彻底报废了,甚至……引发更不可控的连锁反应,这个责任,你拿什么来负?用你金牌教练的头衔?还是……你这条命?”
最后那句质问,冰冷如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杨正竭力回避的核心——他付不起这个代价。
他什么都没有。
沉默。
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如同潮水般淹没了电话两端。
车库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
昏黄的光线流淌出来,勾勒出解何杨蜷缩在冰冷地板上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