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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溪这次住的是一个6人间的留观病房,她的病床在一进门的把角。
本来刚好静溪之前住的那个单人间病房空出来,陈星一听护士说前一个病人刚离世推走需要打扫,陈星嫌晦气就没让静溪去住。
在汤媛的劝说下,陈星同意请了一个护工24小时照料静溪。
何勇凌不放心,说必须同时要有一个家里人在旁边守着,有什么事也好随时处理。
于是又给大家排班,陈星白天,王桂香和何颖凌轮换着值夜班。
折叠沙发护工夜里要睡,其他陪床的家属就只能在病房外的凳子上坐一宿。
王桂香低声跟奈云说:“我这岁数到底比你妈还小些,以前在工厂也上惯夜班了,这一熬熬一宿你妈受得了吗?你大舅也是,上次静溪住进来的时候没请护工,旁边需要有个人给静溪翻身喂水如厕,安排大家轮班照顾也就罢了,现在都用不着了还非让都跟这熬着,夜里真有事儿让护工打个电话不就过来了,回头都累趴下了谁还帮他跑医院啊!”
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反正我是没事儿啊,我是怕你妈受不了。”
奈云没说话,这话她也没法接。
也只能是自己和母亲替换着值夜。
虽然静溪昏迷着说不出话,但陪久了还是能观察出静溪哪些时候有意识,哪些时候是完全陷入沉睡的。
有意识的时候她的眼皮会抬得高一些,左手也会挣扎着去拽束缚带,呼吸没有那么粗重,眼珠也有轻微的转动迹象。
静溪被插了鼻饲和尿管,身上插满检测仪器,氧气随时提供。
检测屏上显示,静溪的心脏一直在强有力地跳动,跳得很快。
仿佛在为她与生命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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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勇凌让奈云在网上给自己买把斧子。
他说自己曾经有过一把斧子,楼上装修的时候被借走了,后来楼上搬走就没有还给他。
自从斧子没了,“福”
也就走了,家运就一直不好,所以他要重新买一把斧子镇镇宅。
何勇凌对斧子很是执着挑剔,必须是木工斧,双开刃,锻打抛光的。
奈云找了几家店铺都说开刃了的不能邮寄,何勇凌不肯将就。
就这样一家家找下去,经历了两次不满意的退货,何勇凌终于买到了他心仪的斧子。
拿到斧子那天,何勇凌高兴地说,这下静溪的病就能好了!
听保姆说,何勇凌收到斧子后天天在家里劈木头,凳子、桌子腿都被他给劈了遍,很是吓人。
不幸的是,斧子并没有完成它本该承担的镇宅作用,也没有给这个家带来丁点儿福气。
静溪丝毫不见好转,大夫说:“可以让她爸爸过来看一看,或许是最后一面了。”
何勇凌固执己见,说:“我不去见我闺女最后一面,我就在家等着她回来,我等我闺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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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溪突然发起的高热让医生警惕起来,服用退烧药(研磨后加在鼻饲中)、物理降温、输液都不能使体温降低。
长时间用嘴呼吸导致她的嘴唇干裂、起皮。
奈云也真切听到了所谓的潮状呼吸是怎样的磅礴起伏。
最近急诊甲流病例不少,大夫怕静溪是因为有交叉感染而引起的高热,检测了以后发现并不是。
保险起见大夫还是叮嘱家属:“预防甲流勤洗手占百分之八十,戴口罩占百分之二十,所以家属也要勤洗手,尤其是接触病人之前,避免将病毒传染给何静溪。”
奈云每次去医院都很是注意,触碰静溪前后一定会清洁双手,也不耐其烦地叮嘱其他人包括护工这样做,静溪再也经受不住多一次的流感了。
由于静溪的高烧一直不退,又排除了流感,陈星询问大夫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