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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木南陷入前所未有的茫然,一时没了反应。
苏葭然心里也慌。
她知道姑母虽然疼她,但是打从心底里瞧不上她,轻易是绝不会答应表哥娶她为正妻的,所以她才兵行险招,走了携子上位这步棋。
而怂恿凌木南先斩后奏,以最不体面的方式去退了虞家的婚事,就是断其后路。
在她的原计划里,凌、虞两家会闹掰,退婚一事会成为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届时,就算首当其冲名声变臭的是虞家姐妹,凌木南这么闹上门,口碑也会下滑,他要二度议亲……有了他对虞家翻脸无情的前车之鉴,哪个高门大户的好人家敢把女儿许给他?
而她在冯氏身边,卖乖讨巧这么多年,她知道冯氏对她是有一些真感情的,再加上她已故母亲的面子……
只要凌木南非她不可,她这姨母最终只能妥协。
而且,还不会拖得太久。
毕竟——
她的肚子藏不住也等不得。
现在她身孕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紧锣密鼓的张罗成亲,将来孩子出生,还能遮掩,推说是早产,若是拖得久了,就说不清楚了。
在这整个局里,她要踩着宣宁侯府的脸面做台阶,又要拿着永平侯府的清誉名声做要挟……
软硬兼施,明明应该万无一失的。
结果,第一个变数出在虞瑾那,现在就连冯氏的反应都出乎她意料之外。
“姨母骂得对,是我自甘下贱,是我不知廉耻,勾引了表哥。”
飞快的权衡利弊,苏葭然梨花带雨的哐哐磕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姨母的教导,也辜负了您的养育之恩,我……”
既然把握不住冯氏,那她就更要牢牢操纵凌木南了!
苏葭然演戏是肯下本钱的,只两下,额头就见青紫,再两下,便隐隐有血丝渗出来。
边磕,她一边飞快偷瞄冯氏反应。
原是想下一记猛药,说自己愿意以死谢罪,然后佯装撞柱的。
可是瞧见冯氏全无动容的面色,和唇角越翘越高的冷笑,她突然心里发凉,知道自己不能赌了。
所以,她随机应变,身子一歪,倒在凌木南身上。
凌木南也正震惊于母亲的反常,都没来得及阻止她自残,见她歪倒,本能长臂一揽,将她护在怀里。
“母亲,表妹是胡说的,不是她的错,是……”
看见苏葭然额头撞出的惨烈,凌木南才仿佛突然回神,连忙就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呵……”
冯氏看着苦命鸳鸯一样的他俩,本来怒气翻涌的心情竟然莫名平静下来。
她甚至,笑了出来。
凌木南甚至以为母亲是受刺激过度,有点失心疯了,辩解的话戛然而止,木愣愣盯着她看。
冯氏没掏帕子,直接用手将泪痕抹掉。
她表情和眼神同样冰冷无比的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两个孩子:“宣宁侯府的婚事你退了也就退了,正好不用去祸害人家好姑娘了。”
凌木南一直担心冯氏会舍不得这门姻亲,要逼着他去负荆请罪,努力挽回。
这意外之喜砸头上,他喜悦的心情还没调动起来,就听冯氏话锋一转,几乎是带着满满恶意的冷笑起来:“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但是苏葭然……你哪天要娶她了,记得先来找我,把我杀了!”
说罢,她不再理会凌木南,又看向泪汪汪的苏葭然。
苏葭然下意识吞咽了两下,莫名紧张。
冯氏道:“图家是书香门第,清正人家,你既已非完璧,自然配不上人家勤奋上进的好儿郎。
正好,你与图家的婚事只是口头约定,尚未走媒下聘。
这事,是我识人不清,险些害了人家,明日一早我就去图家……你是自由身了。”
苏葭然住在侯府十年,早就将侯府的爵位和富贵都视为自己的囊中物,哪里瞧得上一个大理寺丞,区区五品官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