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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及琢磨着覃尚也是在看他的伤,就没动。
直到覃尚低头在他脑门上轻轻吹了吹,他才仰起了头。
手机手电筒的那束亮光打在覃尚的肩胛骨,让那张五官立体的脸有一半罩在了暗影里。
但周及还是能看到逆光中覃尚浓密睫毛下明净的深棕色瞳孔。
在满是沐浴后清新香气里,覃尚眼眸下垂地看着他说:“吹吹,就不疼了。”
好端端的脑袋磕出了血,怎么会不疼。
周及说不疼不过是跟第一下撞击时的疼比不算什么。
终归还是疼的。
要是老周在身边,他早毫无保留展示他的脆弱了。
覃尚的语气轻柔却撼动了周及的坚强意识。
他有那么一刻感到特委屈,但还是扯出了个笑歪头看覃尚:“哄小孩呢你。”
覃尚将周及的头按下去后把周及的手机翻了个面。
在黑暗里他摸索着回到对面床上:“我妈说的。”
平时覃尚跟周及提到朱慧琴都是称为“妈”
,既然说了“我妈”
,那就不是在说朱慧琴。
周及关了手电筒:“你记得她?”
好一会儿对面才传来覃尚的话。
“关于她的画面我只记得两个了,”
覃尚淡淡说着,“一个是她给我吹摔破了的胳膊肘,另一个是她在仓汀站告诉我站在原地等她。”
“哎我想起个今天看到的笑话,”
周及突然清了下嗓子,“说张三去精神病院看到个病人挂在吊灯上,他问院长怎么不把他弄下来,你猜院长怎么说?”
“怎么说?”
“院长说,”
周及笑了起来,“他下来的话我们不就没吊灯了吗?”
明明是个很冷的笑话,周及只是想转移覃尚的注意力。
覃尚却实打实的笑了。
周及听着那声音咧着嘴笑的更欢了。
夜深人静时这房间不太隔音。
当外面传来朱慧琴的警告声,他们才停止大笑。
周及翻了个身说:“睡吧,晚安了哥。”
“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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