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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姒熟练的戴上,眼都没抬。
问道:“消过毒了吗?”
“已经消过了,有几块碎玻璃片扎得比较深,到肉里了,夹的时候……断了一片。”
小玉越说声音越虚,都不敢看患者的脸色。
即便到现在人家也没有苛责她一句,反而这样才更觉得心里压力一层又一层的堆高。
接过那么多伤患,很少有这样情绪稳定且沉稳的患者,另外……
他真的太帅了。
没人敢直视他那张脸,以至于小玉两个人换着来,都没办法定下心神在他面前只做个护士,气场强大到一句话不说,便有种压顶般的威慑感。
这般衬托下,显得颜姒那样的沉稳不惊太过了。
她步骤上都没出过错,甚至能坦然的把着男人的手臂,细细看伤口,眼界轻略一抬,那视线堪堪自他面上过了一遭,手抬起,“镊子。”
听见声音后,小玉才回神,取了镊子小心的递给颜姒。
“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江砚黎喉结上下轻微滚动,“嗯。”
颜姒便不再言语,专心将嵌入皮肉里的碎玻璃片一点点夹出来。
江砚黎视线下睨的角度,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仍然是束了低马尾,尾微卷,随着弯腰的角度,从肩膀后滑了些到前面来,懒懒的散在她肩头上。
她没穿白大褂,淡蓝色的呢子外套,里面是白色浅绒的高领毛衣,脖颈露出一般,内搭的颜色好似打着光般,从腮线往上,脸儿皙白,精致非常。
和两年前比,她身上的气质更加淡冷,多了几分历经千帆后,越看淡的波澜不惊。
“嘶……”
江砚黎眼神越肆无忌惮的时候,突然一痛。
颜姒将带血的碎片夹出来扔进器皿里,镊子也一并放了进去。
“给我药,绷带备着。”
小玉看呆了,怔怔点头,“哦,好。”
江砚黎轻眯着眼,越意味深长。
他纯粹是下意识张了嘴,所出的轻呼声,颜姒离得近,怎么可能听不见。
他盯她盯那样紧,她又怎么会觉察不到。
她是故意的。
怎么这么皮呢。
真当他皮糙肉厚,能忍疼就不怕疼?
江砚黎眼里有了些笑意,很隐晦,却又藏不住。
被警告过后,他收敛多了,配合着她,直到伤口包扎好。
颜姒连注意事项都没说,起身活动了下肩膀,只交到了小玉,便打算要走。
帘子又被撩开,秦桉走进来,迎面看见了颜姒,他顿了一顿,下意识的看了江砚黎一眼,视线很快收回,笑着打招呼。
“嫂子。”
颜姒几不可察的拢了下细眉,“你该怎么叫的人不在这儿。”
秦桉笑笑,“砚哥手受伤,我送过来的,刚去买水了,没想到会是你来,好久不见了,称呼一时没改过来,见谅。”
哪门子的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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