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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的力量在他之下,身上又没有辉光与仁慈之神的信仰痕迹,那么他完全可以把她扣下,交给城中的教会。
如果她身上有信仰痕迹,那就是神仙打架,他管不了。
如果她力量在他之上……会有那种情况吗?一个四级的法师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出现在这里?那他就只能赶快去城中喊人来了。
可她的手那样轻飘飘地拂过去,没有落下。
卡斯帕咬着口腔中的皮,他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这几个杯子上的法术非常简单,但把法术加工上去,并使得脆弱的凡物能承受得住咒文不是一般法师做得到的。
所以一般人乃至一般贵族,甚至他这样的三阶法师都不应该见过这种东西,现在这几个杯子在他手里只是因为他跟教会扯上了关系。
她为什么不去碰它们,是巧合?还是她认得这些东西?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能透露身份的东西,那礼服剪裁考究,难以看出是什么质地,面具挡住了面部大部分的特征,唯有一枚银色权戒,还将花纹转到了掌心的位置。
她在掩盖着什么,他想,到底有什么掩藏在这身衣衫之下?是难以想象的贵血,还是一个可怕的秘密?
教会上层可能对塞佛城里那位主教的怠惰有点不满,他们想派个人来榷取这里的土地顺便监视城内也有可能,听说这片葡萄园曾经酿造出被称作“飨神之酒”
的美酒,会有都城的贵族想要横插一笔,于是雇了一位高阶法师来砸场子吗?
在他游移的目光里,发牌员切完了最后一张牌。
卡斯帕忽然露出一个微笑,伸手把那份牌接了过来。
他很快就知道了。
万塔没喝酒,任何一个二十一世纪常识人都不会在赌场喝这种场合喝轻则底裤输没重则缅北重开的东西,说实话她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在她收回手的瞬间羽耳就明晰地察觉到眼前这个人情绪有些变化。
嘶,不喝是对的。
卡斯帕·维珀嘬了一口酒,用手指揩揩嘴角然后亲自洗牌,指尖掠过某张牌背时不着痕迹地敲了敲。
这次牌堆每一张的位置都算过,他不打算再给客人可乘之机。
牌发下翻开,庄家明牌8点,那位面具客人明牌K(10)点,卢西亚诺明牌4点。
卡斯帕翻开自己的暗牌——2点。
他不动声色地盯住眼前那位客人,真诚地,无害地微笑起来。
万塔被他笑得脊背发毛,好像前半生吃的烤芦笋来找她寻仇一样。
现在她手里暗牌是7,加上明牌一共17点,尴尬的数字。
如果现在不补就只能等着庄家爆掉——多半不会。
那根芦笋看她和看牌的眼神都不对,现在桌面上的白痴只剩下了一个,那人没准叫卢西亚诺。
但是如果补牌呢?
羽耳在不宽敞的帽子里抖动,她感知得有些吃力。
牌堆最上面那张是个5,只要她伸手去拿就会“爆掉”
。
但下面那张3刚刚好,好得简直就是为她准备的一样,只要她再动用一次塑造者之手把它推上来,再用手指轻轻一夹……
……顺畅得就像是之前被她玩弄的那些赌徒。
一层令人生厌的暗绿色调笼罩在那张牌上,不住蠕动颤抖。
六级以下的法师没办法在没有直视也没有接触的情况下判断一件物品上附着的微量魔力,万塔现在也的确差不多只有四级。
但她是一条龙,一条有系统的龙。
光点在纸牌上展开,一条模糊的文字框显现。
【沾染了感应法术的纸牌:你知道别人的秘密,而它的主人将会知道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