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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庆青灰色清晨里,他像一柄挂霜的冷枪,没有丝毫温度。
如怀心中生出寒意,觉得姜培生此刻是极冷硬而严厉的,是一个和昨日饭桌上,和在姐姐身边时全然不同的人。
姜培生出去后,婉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再睁眼时外面已经大亮。
洗脚桶被拿走,昨夜扔到桶里的蜡烛也已经被擦干重新摆在床头,床脚是叠好的一身衣裳。
婉萍揉了揉脸坐起来,她慢腾腾地收拾好自己,从屋里出来后看到姜培生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报纸,听见人来的脚步,抬头看向婉萍笑:“你起来了。”
“你没有睡吗?”
婉萍问。
“我坐在这里小睡了一会儿,”
姜培生回答。
“怎么不到屋里去?”
婉萍坐在了姜培生身边问他。
“我回去的时候见你睡着了,那床晃晃悠悠的,我怕自己一上去又把你弄醒,反正我坐着也能睡。”
姜培生说着合上报纸放在了一边儿:“姨母他们吃过早饭后出去了,我们吃点东西,然后出门把该办的事情办了。”
“办什么事儿?”
婉萍一脸蒙地问。
“我们在信里说过的,你怎么忘了呢?”
姜培生笑着拉住婉萍的手站起来,两人走到桌边坐下。
姜培生生盛了一碗小米粥递给婉萍,说:“这次回来要买一对金戒指,还要拍结婚照,补办婚礼,你忘了吗?”
“要这样着急的吗?你不是回来一个月吗?学校放假了,我近来也天天都有时间,”
婉萍说。
“说有一个月的探亲假,但若前线忽然告急,我说走也就走了。
哪还能放着前面炮火连天,我在后面继续休假?”
姜培生摇摇头,笑着说:“我这个人急性子,什么事都不喜欢拖着,你若是今天感觉还行,那我们一会儿就出去。
而且吧,我还有个私心,想给你换个房子,这屋子简直是四处漏风,昨晚下雨吹进来的潮气让我差点以为自己还睡在老林子里头。
婉萍,这种房子住久了要生病的。”
“还好吧,我们在这里住了好些年。”
婉萍小口喝着粥说。
“不行,真的不行,这晃晃悠悠的地板,颤颤巍巍的老木头床,实在是太影响我发挥了。”
姜培生坚决地摆手说:“我昨晚觉得我再使点劲,咱俩一睁眼就睡一楼了。”
“讲的什么话,你害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