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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出的白气在冷夜里飘散,就像这年所有的记忆。
球场上的冲刺、替补席的等待、更衣室的笑声、终场哨响后的沉默。
都随着这口气,轻轻飘进了摩纳哥的夜色里。
2004年正从黑夜中缓缓走来,像一位披着斗篷的守门人,轻轻推开沉重的时光之门。
这新年的到来带着说不清的重量,就像赛前更衣室里突然安静下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该上场了。
又像是裁判手中尚未抛起的硬币。
冷静而克制,静静等待着命运的旋转。
2004年1月1日早晨。
罗伊推开更衣室的门,暖气扑面而来。
他揉了揉眼睛,昨晚和女朋友跨年睡得有点晚。
罗滕正坐在长凳上擦头发,埃弗拉在整理球鞋。
“哟,拒绝瑞士滑雪的狠心人来了。”
他把毛巾甩到肩上,“罗伊现在是大忙人啊。”
罗伊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把背包放下来:“我说了我们没法去,我不是一个人。”
罗滕撇撇嘴:“我都说了是他妈的情侣局。”
罗伊抬头看他:“什么情侣局两个男的三个女的?你又找了两个妞陪你滑雪?”
“瓦伦蒂娜和她闺蜜都来了。”
他顿了顿,“你还记得瓦伦蒂娜吗?前不久在镇上堵车要签名的那个?”
罗伊想起上个月在训练基地外等着的金发女孩,她站在基地大门外,冻得鼻尖通红,却固执地跺着高跟鞋等待。
当罗伊走近时,她迫不及待地挺起傲人的上围,将签名板紧紧抱在胸前,羊绒衫被挤压出诱人的褶皱
“那个.”
罗伊清了清嗓子,“是上次那个穿红毛衣的?”
罗滕得意地笑了:“就是她。
这次还带了她闺蜜,身材更辣。”
他做了个夸张的曲线手势。
埃弗拉吹了声口哨:“你们俩真是”
罗伊抬头皱眉:“那他妈不是我的球迷吗?!”
埃弗拉在旁边噗嗤笑出声。
罗滕有些心虚:“放屁,她是队迷。
她们刚好也喜欢滑雪”
久利顶着通红脱皮的鼻子进来,连耳朵都晒成了粉红色。
“圣巴茨的阳光太疯狂了,”
他龇牙咧嘴地往脸上拍晒后修复霜,“说好的法国海外省呢?紫外线比夏天的马赛强三倍!”
普尔索默默走到自己柜子前,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法语小说。
“哪儿都没去,”
克罗地亚人耸耸肩,眼睛没离开书页,“在公寓看了三天书。”
罗伊凑过去,歪头看了看封面:“《基督山伯爵》?”
“嗯,”
普尔索终于抬起头,“听说是法国名著,还挺好看的。”
罗伊嘴角抽了抽,这他妈可是爽文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