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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猜测让张孺人难以安坐,偏身边还没有一个能与她参详的人。
她还正在新人的新房里,听殿下之命陪伴新人。
虽说新人捧着一本《澧江游记》看得入迷,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不紧张,也根本不用人陪着,可这是殿下的吩咐。
除非殿下命人说不用她在了,不然,她就得在新房里等着,等到殿下回来。
殿下——
想到那个一年不曾见过面的男人,张孺人的心跳越发快了起来,也更加心惊。
殿下……到底清不清楚新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青雀的书已经翻到了最后几页,很快就要看完了。
张孺人一面平复着呼吸,一面不断想着楚王。
若新人果真早已是妇人,那殿下若知道,岂不说明他对姜侧妃爱之深切,只要是与她相像的女人,不论身份,连妇人都不介意带回来?可若殿下不知道……
若殿下不知道——
“呼!”
青雀吐出一口气,恋恋不舍合上书。
太痛快了,太痛快了!
能一口气读完一本书,不被任何杂事牵扰,也不必担心“主人”
突然有事传唤,更不用恐慌宋檀今夜会不会来,原来这么痛快!
“妹妹好兴致。”
看青雀抬头,张孺人端起亲热的笑,试探道,“妹妹这么爱看书,我看,或许和柳孺人说得来。”
“柳孺人……”
青雀略有沉吟,旋即笑问,“请问孺人,这话怎么说?”
她当然知道柳孺人何人,又是什么来历,甚至还听说过她的为人喜好。
她不明白的是张孺人的目的。
新人的话里一点消息都没漏,张孺人只好笑说:“是了,只怕妹妹不知道?咱们王府里只数柳孺人最爱读书,殿下也知道。
像我和她的名位,原是不能向宫里借书的,殿下却特地允她随意去借呢!
她想看什么,只管按月告诉长史,长史就用殿下的名字给她借来了。
殿下也不管她借多借少,按时还了就是。
连李侧妃都没有这样的恩宠——所以我说你们能说得来。”
“原来如此!”
青雀笑道,“但孺人高看我了。
其实我只是认得几个字,爱看些闲书,只怕不入人的眼。”
“谁不是只认得几个字了!
难道还是认真和大儒名师学过的?”
笑着说完这句,张孺人露出自悔失言的神情,忙又说,“倒不知妹妹是从哪里学的读书识字。”
“也不是正经上的学。”
青雀仍是笑,“只跟着娘子听过几年先生讲课罢了。”
这回答透露了她是丫鬟出身。
但张孺人一时没猜出她口中的“娘子”
是哪一位,便先伸出手,与她的手握了一握,笑叹道:“原来妹妹也是苦命的人。”
正在这时,侍女来问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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