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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新娘的鬼蜮是血红色。
衣绛雪像一朵云,轻轻飘过小桥,到了迎亲的街巷。
长街两侧构造极为严谨,分布着前朝式样的民居建筑,充满了几何对称的诡谲美感。
像是被喜庆红纸裁剪而成的窗花,红艳似滴血。
衣绛雪有种感觉,有鬼,躲在红色剪纸房屋的缝里窥视着他。
偶有乌鸦的鸣叫响起,宅院里伸出的漆黑树枝,睁开了许多血红色眼睛。
或许是被做成一棵棵树的瘦长鬼影,正在血月的光芒下森森注视着他。
至于此鬼手艺的精妙程度,衣绛雪从蜡烛鬼的制作方法里,窥一斑而知全豹。
鬼蜮里的所有物件,都可能是用一只完整的鬼制成。
衣绛雪并不觉得有问题,还感叹:“这鬼新娘,真是心灵手巧。”
接下来的现实问题是,“怎么出去呢?”
衣绛雪抬起手,红线迎风飘着,另一端却消失在虚空中。
被鬼蜮阻隔,他没办法通过红线寻找回去的坐标。
他稍微有点想书生了,只是一点点喔。
衣绛雪轻轻垂着眼眸,随便一爪挥开前路游荡的鬼影,难过地想:“没有我保护,笨书生那么弱,会不会被鬼盯上?”
“除了那灵堂里的鬼,张家古宅的其他厢房里,还有好几只鬼腿一蹬,也躺在棺材里。
过两天,说不定就起尸,出来游荡了。”
“书生虽然脑子聪明,但是身板脆脆的,撞见鬼,很容易被吃的。”
呜,心里空落落的,好难受。
书生面临危险时,一定很需要他。
得赶紧找到回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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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绛雪很萎靡:“养人好难啊,要赚钱养家,要镇宅打鬼;要给他听音乐、给予充分的情绪价值;每天都要摸摸胸口,看看热不热;定期检查内脏,还要驱赶其他鬼的诅咒……”
“我已经很努力地养人了。
要是就离开视野这一会,被其他鬼吃掉我的人……”
衣绛雪眸底泛起金红色的杀意。
“如果,他死了……”
竟无知无觉间,露出狰狞鬼相。
“我就亲手撕了那只鬼。”
赤红锋利的指甲伸长,化作鬼手森然的阴影,映在墙壁上。
“一万片。”
不多时,红衣厉鬼怨念冲天,游荡至王家大宅前。
门楣上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狮子都缀着红花。
喜使列队门前,凝固在敲锣打鼓的姿态,却寂静的可怕。
衣绛雪登上台阶时,所有的喜使都涂着夸张的颜料,表情像是画上去的。
他们转动眼珠,似在阴恻恻地看着他。
衣绛雪面无表情,抖了抖袖子,取出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