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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蒙古包里显然还住了成人,是他们救了郭守云,应该没有恶意吧。

刘青青从不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示意黑炭在外面放哨,准备好袖箭后,直接一脚踹开小木门。

三两步跨到床边,扯着还在懵逼中女孩的手臂恶狠狠的审问:“你们家大人有几个,去哪里了?”

女孩吓了一跳,手中的帕子扔了,瘪了嘴要喊,还未出声,嘴巴里就被塞了一个东西,舌头立马传来了甜滋滋的愉悦味道,哭喊声半途化作了口水,连着那丝甜,吸溜咽回去,下了肚,也不喊了,眼巴巴的盯着面前侵风润雪的人,老实回答:“还有姆妈,她去外面寻草根和牛粪了!”

姆妈便是祖母的意思。

刘青青眉眼一动,一老一小独立生活在这里,不太现实,这女孩撒谎。

她手里捏着被小孩尝过一口味道的乳白色麦芽糖,在女孩面前晃了晃,恶狠狠道:“诺,甜吧,你爹娘呢?老实回答就给你糖吃!”

女孩鼻尖嗅了嗅,那块叫糖的东西,散发出醉人的甜香,眼睛随着刘青青挥动的手左右转动,不自觉吞了口唾沫:“下了很大很大的雪,我的小羊羔死了,小黑也死了,大人们愁眉不展,首领阿尔法叔叔召集阿爹,和很多族里的伯伯一起走了,说等雪化了的时候就回来,会给我和姆妈带回很多香香的饼,还有美味的糖。”

她回味着刚才嘴里愉悦的味道,把知道的尽量说清楚,希望面前这个小哥哥能把糖送给她。

“有一天,我跟着姆妈去找草根,回来的时候,阿娘也不见了,家也不见了,姆妈说阿娘和我们躲猫猫玩儿,她带着我寻宝,从这里挖出一块毡子,那边寻到一块木板,搭了新家,你看,我厉害吧?”

小女孩指了指脚下长短不一,颜色新旧各异的木板,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自豪。

刘青青为自己的鲁莽懊悔,把手中的麦芽糖放到了她手心:“我叫青青,你叫什么?”

小女孩被风霜冻得皲裂的脸颊红彤彤的,接过麦芽糖,咬下一小块,满足的眯着眼睛。

剩下的大块紧紧握在手心中,“青青哥哥,我是塔娜,我姆妈叫乌兰,我可以把这块大的糖留给我乌兰姆妈吗?姆妈带着我吃草根,草根味道淡极了,一点也不好吃,她也一定喜欢吃这个糖。”

她掰着手指头数:“昨天的昨天的昨天,姆妈带回了这个哥哥,我还喝了他的羊羔下的奶,很香很浓,我用勺子喂他喝草根汤,喂他很浓很香的羊羔奶,他都不张嘴,姆妈说他生病了,可以给他尝一尝糖么?”

有了糖的小女孩叭叭叭的说个不停,还没审问,刘青青已经弄清楚了大概。

部落聚集而居,今年天气异常寒冷,冻死了很多牲口,部落的首领召集青壮去赵人那边打草谷,若她不是被打草谷的赵人,她都要说为了生存理应如此。

青壮走了,留了微末粮食,剩下老幼妇弱在族群,可怜的部落又被其他族部乘虚而入,抢走了部落里的女人和余食,乌兰因带着塔娜外出捡牛粪逃出一劫。

冬日寒冷漫长,没有粮食的一老一小,靠着从被毁坏了的蒙古包捡破烂,再挖点草根度日。

也是可怜人。

难怪这蒙古包看着如此敷衍。

刘青青捡个破了口子的陶罐打发塔娜去挤羊奶,腾出手,仔细检查郭守云的伤势,只有腿伤,而且被人正

了骨后重新包扎,看不出来,乌兰姆妈竟然有此手艺。

但断口处有着明显的肿胀。

郭守云一直发热昏迷不醒,想来是伤口处造成了感染,又疼痛难忍,引发身体的免疫机制。

刘青青舒了口气,幸好,行李里准备了药物。

她走到外面,招呼雪橇边的黑炭过来,把行李全都搬进了蒙古包,这里才被抢过一次,短时日内应该很安全,阿云那样,肯定是不能移动的,先在此地修养几日,等他好转一些再说。

这些日子,狗狗们跟着她风吹雪冻的,刘青青心疼得紧,八只狗狗和黑炭全部唤进包里,至少能暖和些。

塔娜眼睁睁看着刘青青蚂蚁搬家一般,将空旷的蒙古包瞬间填得满满当当,呆呆的和多出来的八只狗狗和黑黝黝的大狼瞪眼睛。

大狼看到她,捉弄人般把眼瞪得更大,好似比赛一般。

刘青青解释:“这人是我哥哥阿云,我专门来寻他的,多谢你们收留他,我们在这里打扰几日!”

说完自顾的忙了起来,首先炉子里加了几块黑炭进去,不一会,里头烧得通红,蒙古包内的也变得暖和了一些。

然后在烧旺的炉子口架上带来的大肚窄口铁锅,外面捡着干净的雪装了一盆进去,等雪化了,冷水放入一碗饱满晶莹的米粒,撒一把干牛肉粒,等它慢慢熬煮。

一路上使用的茶炉也搬了进来,从一大包各种药材中挑出柴胡,放入温水熬煮,在等待的间隙里,刘青青从一包包分门别类的药纸包中,捡出一包粉末,这是从关内名医那求来的,专门治疗断骨,有止痛消炎帮助骨头愈合之效。

又寻摸到一水囊烧酒,倒了一些在碗里,架在火炉边烤沸后,倒入粉末,调制成糊状,然后小心翼翼解开郭守云腿上的木棍,把糊状均匀的抹在断骨的皮肤上,用纱布过好,重新包扎起来。

上完药后,刘青青把药碗藏在了行李深处,这个药三天一换,里头有附子,剧毒,莫要狗狗们嘴馋偷了去。

待重新绑扎好木棍,茶炉子上小陶罐里的柴胡汤也好了,刘青青倒在碗里,换了一只小铁锅,装一锅积雪,熬煮一块块冻成冰块的肉块,这些是给狗狗们准备的。

刘青青端着药,吹凉了些,舀了一勺喂给郭守云,可惜,昏迷的郭守云没有意识,黑色的药汁顺着他的唇角流到了细长的脖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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