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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何来的决绝,不惜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也要成为一个三流公会的会长。
有些人还是选择了离开,更多的人却选择了留下来。
或许他们也想看看,赵千年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
赵千年在他们的扶持下,当上了铁心公会的新任会长。
自那以后,他的人生就彻底拐了个弯,踏上一条从未料想、也鲜少有人尝试过的轨迹。
同样的年纪,别人在学校上课、修行、训练时,他在带领公会战队进塔闯荡;别人花着家里给的生活费吃喝玩乐时,他在琢磨怎么维持公会的生计和运转;别人和朋友打打闹闹时,他在头疼如何打通各方面的人脉关系,成员间发生矛盾时作为会长该如何调解……
等回过神来,赵千年才突然发现,自己已和学校里的朋友完全断了联系。
明明决定退学时,那么多人在挽留他、为他感到可惜,还举办了大型送别会,勾肩搭背地发誓兄弟一生一起走,没事常联系。
少年人情真意切,说的话发自肺腑。
可惜时间和距离永远残酷,赵千年抽不出空闲和他们保持联络,偶尔有空,也插不进那些抱怨学院生活的话题。
美好的回忆依然宝贵,可时过境迁,字字句句都充满不了解的尴尬。
他们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了。
当赵千年认识到这一点后,再维持这种微薄的关系也有心无力,唯有一心扑在公会上,才能遗忘那种独自走上岔路的寂寞感。
他没有错,他的朋友们也没有错。
无关乎谁对谁错。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他的少年时期结束得如此猝不及防,就好像一夜之间,他长大成人,必须去面对长大后的那些风风雨雨。
可愈是面对,他愈是发觉自己的不足。
他年纪轻,阅历浅,比母亲欠缺得太多,要学习的也太多。
管理公会之余,还必须兼顾修炼,时间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哪里有空去交朋友?就算交到朋友,又有什么意义?他有那个精力去维持所谓的友谊吗?
赵千年需要朋友,但铁心公会的会长不需要。
一直以来,赵千年都是这么想的。
可当童宛心提出,他或许可以和时冕成为朋友时,他的心仍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原来我还是想要。
赵千年意识到这点,不禁苦笑。
说来说去,不管性格多么早熟,他到底也仅有十八岁,还幼稚得很。
十八岁的孩子,会渴望朋友,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但是,我……可以吗?”
赵千年难得展露出心底的迷茫,喃喃道,“是我放下大话,留住了公会的大家,我说我会成为不逊色于妈妈的会长,但我根本不能像她一样游刃有余。
要是她还在,铁心公会的情况一定比现在好得多。”
“我连公会的事情都处理不过来,又哪里顾得上其它?还是……”
他想说“算了”
,可一时半会儿,居然说不出口。
金发垂落,遮住大半张脸,赵千年低下头,在心底唾弃自己,有点丢脸地想把表情藏起来。
发顶却被一双手温柔地摸了摸。
“千年哥,”
赵千年听到东旭的声音,轻轻的,“你这样不行啊。”
“你还记得上回好好休息是什么时候吗?”
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