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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没有露面,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在现场了。
地址指向一处别墅区的边缘,白逸到了才发现,这里被改造成了一家有些冷清的画廊。
侧面的小玻璃门合着没锁,白逸几步上了台阶,穿过逼仄迥异的石膏像狭道,眼前豁然开阔。
视野的中心,一个青年正背对着门口作画。
此刻是下午,斜阳透过婆娑树影和玻璃彩窗斜斜漏入室内,在乳白的木地板上斑驳成像。
大厅中央架着个简单的画架,青年穿着一件简单的圆领T恤坐在高脚凳上,手臂松松垮垮挂着外套,两条长腿自然垂下,腰上的银链子像蝴蝶追着光振翅。
通过窄道,确保进出此处的人所见范围内一眼便是他武装到头发丝、精心挑选角度的背影,好一个巧思。
又学到了。
“哒,哒。”
白逸踩着脚步声朝大厅走去,青年也不急着和他打招呼,自顾自地取色落笔。
他靠得近了才发现,画纸上用极简的线条勾勒出了一道穿着黑色长西装外套的身影,高领的白毛衣在下颚处停笔,只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轮廓。
腰带被刻意模糊了细节,只强调腰肢的柔软弧线;这弧线向下探入古板笔挺的西装裤内,才算匿了踪迹。
腰上搭了一只手,肌肤没有上色,只用淡粉色刷重了关节。
这人还真是从一而终的怪癖。
“好久不见。”
作画青年神情认真,像是在虔诚对待某件十分珍贵的宝物一般,用笔刷沾了钛白,在画中人指尖加了几笔流淌粘稠的高光,让画纸上冷淡的美人平白添了几分香艳:“嗯。”
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白逸环视了一圈,说是画廊,实则是别墅改成的,大厅正对着大门有敞梯通往二楼,墙壁上一幅幅色块引导视觉跳跃着向上,楼梯的尽头是一副留白。
留白,留“白”
。
白逸顿时有些懊恼自己仓促赴约一事。
自裴知意当年出柜向他表白,遭到拒绝,被家里人强行送出国后,两家就很少有来往了。
后来父亲出车祸,裴家作壁上观,他便再没想过修复关系。
即便是此刻和裴知意面对面,也摸不清对方的意图。
“这画廊就是当年说的那个?”
“嗯,是不是很好看?”
“他们不拦着你回国了?”
“他们拦不住了。”
青年声音听不出起伏,像是在说一些与己无关的事,“我好久没看国内的消息了,对你的印象也留在高中。”
“欢迎回来。”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