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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司渺的时候,他古井无波的眼神中流露出凶狠:“邪祟,你若敢伤他,我定让你灰飞烟灭。”
“就凭你?”
司渺不屑一笑。
门缓缓关上,容三湫看着留在客厅里的人,久违地纠结起来。
比他想象中打起来的要快,暂时踢走戚临,下一次轮到谁呢?
天色昏暗,他怀揣着这份纠结进了房间,直到睡觉之前都在考虑。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去想这些了。
一股沉重的力量覆盖在身体上,四肢无法动弹,容三湫不悦地眯了眯眼,知道了下一次要拿谁开刀。
真正的,开刀。
开刀
【“我没死,让你失望了吗?”
“不,我很期待。”
】
窗帘扬起轻微的弧度,月光如同灰蒙的触手,从落地窗外钻进来,慢慢爬满整个房间。
天花板是一面镜子,上面匍匐着巨大的黑影,像一层凝固的暗色潮水,波澜纵生时荡出浓稠的恶意。
容三湫被无法名状的力量压在床上,两个手肘被冰冷的力道死死圈住,凉气一点点渗入皮肉之中,激起一个个小小的疙瘩。
他睁开眼睛,微微放大的瞳孔中映出大片昏暗的影子,带着一阵阵阴风,像是恶意的爪牙。
身体越来越重,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微凉的气息落在脸颊,颈项,像一条狗在闻嗅。
脑海中浮现出冰冷的电子音,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高高在上地给予赏赐:“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考虑救你一下。”
容三湫唇角浮起一丝讥笑,微喘的声音中带着狠厉:“亲爱的,我劝你从现在开始逃跑。”
床板被强大的力量压得吱呀作响,几近分离,置于床头柜边缘的玻璃杯掉到地上,摔成了粉末。
当碎裂的声音在房间中炸开的时候,落地窗外透进一道耀眼的亮光,人造的太阳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房间里由魔气拢聚而成的黑色雾团。
身上的压力稍松,容三湫趁势扭动身体,从枕头底下摸出藏好的匕首,狠狠扎进了雾团之中。
带着对某只小老鼠的不满,容三湫下手格外狠,同时不忘指桑骂槐:“去死吧你。”
桃木匕首,没开刃,杀伤力趋近于零。
在接触到雾团的瞬间,匕首上浮起一层血色的纹样,看上去像是古老的文字符号。
令人牙酸的“滋滋”
声在房间里响起,带着一丝皮肉烧焦的味道。
脑海中冒出一道遗憾的叹息,不再是平铺直叙的电子音,而是那曾经出现过一次的,高傲的冷质声嗓。
容三湫勾起一边唇角,如同旧贵族端庄严谨的绅士,用最得体最温柔的语调诉说嘲讽:“我没死,让你失望了吗?”
大提琴般低沉的音调,揉碎了雪松的冷冽气味,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不,我很期待。”
我很期待。
这四个字,他们都曾对彼此说过,这种诡异的熟悉巧合令容三湫想到轨迹重合的感觉,生出一种隐秘的激动心情。
他舔了舔牙尖,亲昵地在心里骂道:死变态。
戏已收场,变态的小老鼠兴致散了,悠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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