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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长椅边上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说的基本是英文,偶尔夹杂几句法语,最后用中文破口大骂,他骂严靳是奸夫!
他说:“你是个毫无底线的人!”
我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几个路人驻足观看。
陈舟从没受过这种待遇,他一定是觉得丢脸,泄完愤就快步走开了。
严靳跟我在长椅上坐着,我抽烟,吹河风,风太大,落了一身烟灰。
严靳说:“他骂人怎么骂一半。”
我认认真真思忖片刻,回答道:“小舟很绅士很斯文,淫|妇这种词,说不出口吧。”
旁边的路人还没走,他们在隔壁椅子上坐下了,斜睨着我们这对“奸夫淫|妇”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我对严靳说,“这骂也不能白挨。”
他笑了下:“没必要,我对这身份挺满意。”
我啧了声,说他臭不要脸。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说:“回家吗?帮你叫车。”
“再坐会儿。”
我有些疑惑,“你有事?”
“嗯。”
他站起来,把黑色大衣留在我身上,他说那他先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在寒风中吸了吸鼻子。
很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严靳是从饭局中途抽身过来的,回去又陪客户喝到了凌晨。
“像多了个叛逆期的孩子……
陈舟回美国后,我成了“咒”
的常客。
小吴调的酒很对我胃口,小蜜蜂要死不活的靡靡之音逐渐也磨顺了我的耳朵。
除去上班时间,我几乎都跟竹蜂这群人厮混在一起。
短短两个月,虞槐家烧烤外卖我已经点了不下二十次。
严靳每次来2804我都请他吃烧烤,有回接连吃了三天,闻到烧烤味儿就想吐,他一个星期没再找我。
今年平安夜,海铂在酒店举办圣诞酒会,据说我三叔莅临现场,讲了话。
方玉珩也去了,晚上七点他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我告诉他我在车上,要去livehouse看朋友演出。
方玉珩很关心地问我:“一个人吗?安不安全?几点结束?我这边忙完过来接你吧。”
我靠在车窗上,看外面的红绿灯。
司机师傅开着窗户抽烟,车里烟味夹杂着浓厚的果味香氛,搞得我有点头昏脑胀。
我跟方玉珩说,不用了,演出结束我们还要一起吃夜宵。
他又问我:“你在榕城哪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
“新交的啊,”
我说,“也不能天天跟自己玩儿吧。”
方玉珩顿了顿说:“抱歉,年底工作太忙,没能抽空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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