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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了剑,又看向三青。
白泽不动声色地侧过身,隔绝视线。
三青躲在白泽身后,小心翼翼观察夜泽。
对方表情不太对,眉头一直拧着,像是遇到什么棘手难题。
“我……”
夜泽茫然地摸向胸口,修长五指攥紧衣襟,脸上满是脆弱无措,“我好疼啊,为什么……你们成仙之后也这么疼吗……”
三青想怎么会呢,她渡劫的时候又没被抽情丝。
但三青无法开口,在她的认知中,主上做的事就是对的事。
只剩白泽温润平缓的声音:“天劫凶险,伤到根本也是常有的事,你在山上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夜泽呆立不动,恍惚想起什么,喃喃道:“对……下山,我要下山……”
他转圈般在原地徘徊一阵,开始朝东边走。
三青见夜泽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忙跟上去,试探道:“你——下山做什么呢?”
夜泽步履未停:“我要去找——”
他猛地住了脚。
……找什么呢?
夜泽越是想越是心如刀绞,他有种自己被谁剜走了一块血肉的错觉,明明痛得要死,却怎么也看不见伤口。
“我不知道……”
夜泽睁着空洞无神的眼,滔天绝望压在心口,沉得他喘不过气。
我好像忘了什么。
意识到这点,夜泽气血骤然逆行,眼前天旋地转昏黑一片,轰然跪倒在地。
三青慌忙去扶,看清那人惨白的脸时,陡然心神剧震。
……夜泽在哭。
几百年了,这还是三青第二次见到他流泪。
上一回她能感受到夜泽浓烈的愤恨与不甘,这一次只剩绝望。
“我忘记了……”
夜泽声音嘶哑,泪水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掉,他看向自己哆嗦的双手,哭得肝肠寸断,“可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忘了什么……”
三青觉得他有点可怜,吞吞吐吐道:“其实——”
话音未落,白泽忽然现身,他在夜泽身前屈膝蹲跪,抬手钳住其下巴平视对方布满血丝的眼,低声道:“张嘴。”
青绿深眸内寒光一闪,夜泽被法术封摄神智,明明还挂着泪痕,却如牵线木偶般僵硬地张开嘴。
白泽毫不客气将手中握着的一把薲草塞进对方口中:“吃。”
三青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薲草虽有忘忧神效,但吃一株也足够了,白泽这喂法过于粗暴,夜泽怕是会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得干干净净。
不多时,浓郁的草腥气蔓延开。
夜泽此刻宛如行尸走肉,睁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猩红眼,僵硬咀嚼薲草,青绿汁液自他嘴角溢出,淌满整个下巴,与眼泪一同滴落,绵延细细水线。
“……怎么还在哭?”
三青看得有些触目惊心。
白泽也觉得棘手,按理说抽了情思,无论记忆或是爱欲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可如今夜泽的模样实在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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