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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类的话。
不行,海因里希。
终于将头发摆弄出一个还算不错的模样,魔女从镜中回望站在身侧如同受到巨大打击的青年,告诉他,赫华勒看得出来是谁编的头发。
听到某个名字,海因里希端正了神色,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如果说半个月前游历至此,暂居城堡客房且出身戴塔里恩家族的报丧女妖在他看来已经足够受到魔女的重视,那么名为赫华勒的男人再怎么慎重对待都不为过。
再后面一个察觉到城堡里流动着一种如临大敌般气氛的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十七八岁的少年已经能够通过微末的细节拼凑出事物的原貌。
但是唯独推断不出魔女与使魔在今天一言一行都相当规矩的原因。
放在以往,海因里希?维特尔斯巴赫总是要在见面的时候伸出手指去勾一把人类小孩弯曲的呆毛,再嘲讽几句正处于生长发育期间的少年仅仅到自己肩膀的身高,偶尔也会在宽敞的走廊里动手过招。
安德莉娅?戴塔里恩就运气不错地撞见过几次,象征着死亡与离别的魔女掰下一根尖锐的冰晶,充当武器与赤手空拳的夏洛克打得有来有回。
当然,类似的行为都会在城堡的主人被惊动之前停止,安德莉娅也不止一次瞥见效忠赫尔薇尔又装作一副温和有礼模样的海因里希在袖中悄悄收拢五指,隔空将走廊里生出的冰晶捏得粉碎。
灰色长发的少女来到餐厅时被三人极为相似的严肃神情吓了一跳,险些以为是戴塔里恩家的现任家主,也就是她的父亲兰道尔亲自拜访此地。
随后意识到以雪原领主的实力根本不必把一个报丧的妖精放在眼里,并非是她要主动灭自己士气,安德莉娅是真的觉得父亲如果不动用本就匮乏的魔力,只凭拳脚功夫甚至难以在与夏洛克的打斗中占据上风。
立志游历整片大陆的魔女早已在旅途之中学会了察言观色。
因而并未顺从赫尔薇尔的话直呼对方的姓名——开什么玩笑,她如果真的叫出名字的话,那个长着斯文败类脸的使魔恐怕要明里暗里使绊子。
她能够喊使魔的姓氏与魔女抚养的人之子拥有的名,却始终不敢去提及司掌风雪的魔女由血亲赐予的名讳。
维特尔斯巴赫唯独在这时候比阿尔伯特?莫里亚蒂那家伙要烦人得多。
于是安德莉娅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温声问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大人?
——今天是赫华勒要来拜访我的日子。
魔女口中的那位赫华勒,安德莉娅是听说过的。
但凡是到过中陆那个由长生种掌控实权的国度,都会或多或少地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一名字。
毕竟是在整个大陆都相当有名气的占星师兼魔法师。
只不过在安德莉娅的记忆里,那位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皇家天文协会荣誉会长所过的生活比想象当中要拮据了太多,对此,赫华勒的解释是——「钱够用就行,没钱了就去给贵族做占卜。
反正那群人傻钱多的家伙也乐意支付一条预言的报酬」。
除了工作之外绝不轻易外出,魔法理论造诣颇深,预言几乎句句成真的占星师会从中部大老远跑到北方来本身就能够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被四人同时惦记的赫华勒站在通往雪中之国的道路上,解开毛皮斗篷的系带,将其披到被凛风与飞雪冻得瑟瑟发抖的少女身上。
他又看了眼跟随在少女身旁同样衣衫单薄却不像另一人那样畏寒的年轻女子,脱下长袍递给对方,又念了几句咒语隔断雪原永不停歇的风雪。
与结界之内,高山之上的那位大人同源的魔力波动使自寒风中诞生的魔驹在数步开外静立,原先在马背上坐着的银发妖精倒是充满新奇地翻身下马,站在包围了三人的小型结界之外,伸出手指戳弄着流动的暖风。
“是和王一样的结界。”
银发妖精拽过马耳朵,“虽然没有那么强。”
没等对方回答些什么,通体银白的巨龙扇着膜翼掠过铅灰的天际。
栖息北方的冰龙很少参与风与雪的精灵们和自愿或是被迫造访极寒之地的旅客之间的游戏,这一次难得地从沉睡当中苏醒,甚至准备亲自来为对方引路,很难说这不是来自北方领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