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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蓝眼睛注视着与上一任掌玺大臣、军情六处的最高长官,或者说大英政府的代行者麦考夫?福尔摩斯近似的五官,又从其中看见在各地旅居,接过父亲夏洛克咨询侦探头衔四处破案的姐姐极似母亲的眉眼。
虽说被拽入泥潭的到底是年轻一代。
可并非所有人都将被卷入这场早已吹响了号角的战争,就像早已退位让贤,收拾好东西回到约克郡哈罗盖特去养老的两位父亲说的那样,年轻人总是有办法挣扎着求生。
——被推着向悬崖边缘走也算吗?
那时电话机已被工人安装在他的办公室,也同样被装在乡下的某一处房屋里面。
拨号盘被手指推着转动,孔洞里显示出来的金色数字像一个个被他,被政府推下悬崖的人。
通常来讲,亚奢?福尔摩斯从不占据公共资源,不像总是喜欢用线内电话拨进办公室来分享又一个小伙被扎进木腿的匕首吓得掉眼泪的曼斯菲尔德。
于是这一通从当今年轻,或者说过分年轻的影子首相的办公室里连向约克郡的电磁波就成了连他那两个聪明绝顶得快要绝顶的父亲都没有意料到的事情。
当今的媒体对亚奢?斯科特?洛克哈特?福尔摩斯其人众说纷纭。
但大小报社极有默契的是对他在政坛上特殊身份的默许。
两个左右了整个国家数百年动向的姓氏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不同于他那早早就撇清了与政界千丝万缕关联的长姊,以超越其父的年龄夺回留给福尔摩斯和洛克哈特的专属头衔的青年在旁人看来已经和整个国家最腐朽最疯狂的一面密不可分。
他们说他是政府的操盘者,是操纵议会与内阁的棋手,是站在阿斯奎斯首相背后的影子。
“只有影子才会阻挡不了任何事情。”
亚奢的桌上摆着已经被通过了的决议,会被送来只是因为它需要等待一个象征性的签名。
战争在政客们的口中像是一个足以和「下午茶」相提并论的词汇,出现的频率不亚于「今天天气怎么样」这种客套得令人生厌的废话,背后意味着多少人的生死反倒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早在他走入政坛之前,早在他的母亲殉职之前,他就在餐桌上听大人们说起迟早要遮蔽头顶的阴云和早晚要落下的骤雨。
战争,战争。
他在近几个月内将这个词放在嘴里嚼了千遍万遍,始终想不明白那些堪称狂热的人们到底是为什么如此期待着血流成河。
秘书已经在办公室外催了一遍又一遍,亚奢打开办公桌上泛着彩色流光珐琅彩怀表,弧线优美的指针沿着中轴转了近半圈。
他深吸一口气,拎着银白的细链将怀表塞进口袋,招呼一直坐在沙发上跷着腿发呆的曼斯菲尔德,打开大门跟上秘书的脚步。
驱车抵达白金汉宫的林荫道附近,军情五处的总指挥率先跳下汽车,朝青年挺得笔直的脊背上拍了拍:
去吧,福尔摩斯。
戴上符合制式的军帽,亚奢融进站着大半军方高官的人群当中,熟稔地带上微笑一个一个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他不停抬起手行礼,在那些上将少将们善意的笑声当中流利地接上对方抛来的话题。
直到明面上与军部应当没有半点关系的青年在人群之中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
“我还有些事情要去找莫里亚蒂少将……”
黑发蓝眼睛的青年露出一个带着歉意与羞赧的笑容,头上抹的发胶与其说是对礼仪的重视。
反倒像变成大人的伪装,让他本就年轻的脸庞显得更加稚嫩。
一众军官知晓这位福尔摩斯同莫里亚蒂的另一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