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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得。
阿缜观察完我的表情,答道。
在对方再次动怒前,他竖起了手中的□□,宁察郡王府于闹市捉人,敢问所为何事?
江作影哼了一声,你也说了,是宁察郡王府。
这是我们府中私事,禁军营可管不着。
倒是霍校尉带兵出营可有上谕?
霍缜对此闭口不谈,只是死死地盯着江作影,他带来的那些禁军将王府府兵围了起来,两方对峙,稍有不慎恐怕就要血溅当场。
江作影分明已有些露怯,可拿住阿缜这个把柄显然让他多了些底气,色厉内荏地站在那里不肯离开。
他骨子里还是那个每次出来都要讨一些好处的穷酸小子,绝不肯就这样空手而归。
可阿缜不是个懂规则的人。
他不是一个可以用所谓规矩、人情、关系去说服、约束的人,他天真又放肆,天性中的狼性只教会他挨打就要反击,永远只有打得过和打不过,没有能不能打、可不可以打。
他常常让我觉得自己是失败的,为何要让这样一个不懂人世的人入世。
我见他抬起了枪,立刻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大惊之下飞扑上去,用身体压下了他的手,他只能伸手抱住我,低头看我时眼中已杀气凛然,我连忙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能杀江作影。
今日真是热闹。
这声音端的是掷地有声,气势如虹,听起来竟还有些耳熟。
见人先闻声,我猜这人必是个官儿,恐怕还不小,否则怎会来趟这浑水?
果然,人群外还有一人,一张方正的国字脸,身材不算高大,但背脊板直。
御史台的监察御史还是武试那日初见时的模样腰间系着白缎,手上戴着铜钱串。
他仍是在守孝。
禄察大人。
江作影立刻上前对他作揖,禄察乙越脸上没甚表情,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径直走到我的面前,仔细打量一番,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一句,一点儿都不像。
他转身朝江作影拱了拱手,道,宋尚书家的三公子告了宁察郡王的御状,此案陛下会亲自审理,这人若我没看错,才是真正的苦主、宋三公子为之出头之人,郡王理应避嫌才是,竟敢如此高调拿人,眼中可还有陛下?明日早朝我必要参他一本。
江作影欲辩解,被禄察乙越抬手打断,只见他转了过来,朝阿缜走近了几步,语气生硬地说道,霍校尉乃陛下钦点的武状元,陛下委以重任,本是我国之栋梁,虽然今日出来的人都只作平民装扮,可依然改变不了你带着禁军出来耍威风的事实,明日我也要参了你一本。
至于你见他又打量我,阿缜忙挡在了我身前,惹得那位御史一声嗤笑,我可没法参你。
只是你在司衙监的死囚名册之上,为何会死而复生我一定会查清,其中若有官员渎职徇私,我也定会参上一本。
尽管由这位御史一通说教,人人都会被参上一本,可原本拼杀前萧肃的氛围顿时被瓦解得一干二净。
江作影带人回去了,阿缜带来的那些禁军营的人由阿大阿二点齐人数,也都跟着回营了。
直到禄察乙越渐渐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眼中,我方才低头看地上被撕碎的零散纸片。
少爷笑什么?阿缜轻轻牵起了我的手,问道。
我笑了吗?我摸了摸脸,兴许是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六十一
尽管两方人马都散了,可街上的人依然不少。
阿缜牢牢地抓住我的手,掌心湿热,我想了想随即张开手掌与他十指紧扣。
他立刻就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却低下头不敢看我,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可靠近我这边的耳朵却是没半点迟疑地红了。
我不是存了心思故意去招惹他的,可现在心情大好,一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上那抹红慢慢晕开来,就忍不住想要大笑。
忽然被握住的手一紧,阿缜停下了脚步,我的目光不舍地从他的侧脸上挪开,就看见了街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队佩武璋军肩章的士兵列队齐整地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姜慈被他们簇拥着站在正中,阿缜显然已经知道了当日软禁我的人就是他,二话不说便抽出了背着的□□,挡在了我的身前。
别离我太远。
他小声地叮嘱我,一甩手中的枪,枪头点地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划下了一道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