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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言不发,转过头望向身后。
这一路朝着这山走,只觉得它高不可攀,被云雾缭绕,可如今身在其中,仍看不清它的真面目。
也罢,我会托人照顾你。
最后一段路程那两个押解我的差拨轮流背我,累得直喘气,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似乎十分畏惧孙行秋,看见他就像见了猫的耗子。
入冬的昆稷山被白雪覆盖,有着漫山遍野犹如梨花盛开的雾凇美景。
我不合时宜地赞叹了一声,孙行秋却道,你在营牢里要小心些,莫不要靠近淄河,尤其是这个时节。
我知道昆稷山一半在西津,一半在东泠,只要渡过淄河,翻过东边的山头就是东泠了。
孙行秋解释道,淄河此时已彻底冰封,又十分辽阔,昆稷山看守不多,不少流放的死囚都会在这个时节尝试逃往东泠。
一旦被看守的官差们发现有人靠近淄河,无论缘由,一律按叛国射杀,你须牢记。
我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那些人怕只是被这里的劳役折磨得无法再活下去而孤注一掷寻找生路罢了。
而我呢,我能挨到爹为我平反,堂堂正正地从这里再走出去吗?
昆稷山人迹罕至,猛禽野兽时常出没,就算夏季也十分酷寒,几乎没有人会在这里安家落户,最近的城池也相距数百里。
到了地方只一间小木屋突兀地立在官道上,旁边一块小小的界碑,上书昆稷二字,木屋上头挂着一面旗,屋前生着炉火,里头只零星一点火光,也没人加炭眼看就要灭了。
一个穿着差拨衣服的老伯走了出来,看到孙行秋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朝他恭敬地行礼问候,紧接着把我们带进内堂,从那两个官兵身上摸出了公文,准备将我带去昆稷山的牢城。
说是牢城其实也没怎么修葺过,这种地方本就是个天然的牢房,只要进来了便是插翅难飞。
我转过身望去,孙行秋不知同那两个官差说了些什么,他们俩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身旁的老差拨哼笑了一声,收回了目光,道,小公子是孙将军带来的人,老夫自会照顾,只是鞭长莫及,这山上营牢我也不是日日都能去的。
他的意思我明白,颔首道,还请大人提点。
他笑了笑,一边走一边同我细细介绍昆稷山上的人,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末了又问我有没有钱。
我身上是有些钱的,临出城时父亲偷偷往我怀里塞了一些,也不知有多少。
我哆嗦地掏出了一叠银票,抽出一张交予他,全是百两的。
他却没有接,只是盯着我,忽然叹了口气,道,你若是寻死有千百种方法,可以寻个简单的。
什么意思?
财不露白,在牢城里也是一样,这些钱在你身上买不来安逸,只会令你死得更快一些。
他轻轻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了什么东西,唤了我一声便抛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是几块碎银,那上头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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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管营大人,便得领那二十杀威棒,就连强壮健硕的汉子挨上二十棍杀威棒也得在床上趴两个月,我瞧你这副身子骨怕是一棍子下去,气儿就上不来了。
你那些银票可得好好藏起来,千万别拿出来让人瞧见了。
还是我替你保管。
孙行秋已经走近了,不远处那两个官差还长跪不起。
老差拨笑道,那两孙子何时如此服帖过,还是孙将军有手段。
他头上戴着一顶十分常见的毡帽,但是有些旧了,脖子上围着一圈狐貂的围脖,也不是什么上好的毛色,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得那双眼睛看得真切,带着点笑意望着孙行秋。
他转而面向我道,孙将军人品贵重,绝不会贪墨你的钱财,交给他最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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