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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搁了半个多小时,法医终于赶到。
当法医带着助手做简单的验尸时,神宫秋明在观察被叫来问话的藤原家的一干人,
虽然女仆的死亡时间还未得到定论,但她失踪时间是有记录的,在其他女仆最后一次见到死者和死者的尸体被发现的这一段时间里,没有明确不在场证明的就只有这几人。
经千叶和伸介绍,嫌疑人有藤原召彦的兄长,藤原靖彦,他们的表叔,藤原昌英,还有其妹藤原绫乃以及丈夫死后改回本姓的藤原千纱,他们平日里都会与死者比山香佑有所接触。
他们都在按照要求回答警方的问题,配合着做笔录,即使是传闻中脾气很差的藤原昌英此时也很有耐心,拿着手帕擦着汗,一字一句地说起自己此前的行踪。
神宫秋明眼神微动,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当给他做笔录的警员收起笔记本时,他接着问:“藤原昌英先生,你的伤还好吗?”
“什么伤?”
听到关键词的目暮十三注意到神宫秋明的提问,疑惑藤原昌英哪里受了伤。
“单看藤原昌英先生左手上的笔墨就知道,他是左撇子,但他一直在用右手擦汗。”
“这、这是因为,手帕放在了右边,这是顺手……”
藤原昌英一紧张,攥紧了手帕,将自己的理由说出来。
神宫秋明轻笑一声,反问他:“酒窖的温度要比室外低,看你的装束,显然也不是怕热的人,怎么平白无故生出这么多汗来?”
众人随着神宫秋明的话打量了藤原昌英的衣服,又是西装又是马甲的,他人也瘦,只是面色苍白,倒让人看了以为他是体质虚弱才会如此。
但是警察不知道藤原昌英素日里的身体状况,藤原家里的其他人还不知道吗?为了将嫌疑分担出去,藤原千纱捏着披肩的一角,声音拔尖了说:“是呀,昌英,你素来身强体、壮怕冷不怕热的,怎么现在一直流汗,莫不是在心虚吧,啊?”
藤原昌英被这番阴阳怪调气得收回手帕,指着藤原千纱想要反驳回去,可他一时之间忘词,也说不上来什么。
“流汗是止痛片吃多了的缘故,还是先找医生吧。”
神宫秋明打断两人的争锋相对,说出自己的推测。
他说得不错,藤原昌英一听自己的事情被猜中,也顾不上再隐瞒,因为他现在确实不是很好受。
他猛然坐在地上,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在等待家庭医生来的时间里,藤原昌英将手臂上的伤口露出来给警方查看。
“这是今天早上我晨起锻炼时,跌倒在灌木里受的伤,那里面不知是谁放了一把刀——我的手臂就是这么划伤的。”
看着警方狐疑的眼神,藤原昌英又急忙补充:“是真的,这跟那个女仆没有任何关系!”
这解释没什么用,目暮十三等人在心里反而更怀疑他,这说不定就是他在袭击女仆小姐不成时,被对方用利器划伤留下的伤口。
但是神宫秋明不这么想,他认为藤原昌英说的是实话,只是关于他为什么受伤后第一时间不是找家庭医生处理而是自己处理,还有意将此事藏起来的原因,他一个字也没提起。
目暮十三严肃地说出自己的判断:“那会不会有可能是你袭击受害人不成,反被她划伤,所以故意遮掩此事?”
藤原昌英想叫起来反驳,但是他肚子又开始疼起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唧声。
见状,神宫秋明将自己的理论说出来:“比山小姐是在意料之外时受到袭击,她没有反应的时间,也没有戒心。
藤原昌英不符合要求,他应该不受比山小姐待见才对。”
神宫秋明说完,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藤原昌英的手臂,继续说:“更何况,在比山小姐手持武器将他划伤的情况下,他若要继续袭击比山小姐,就必须要与之搏斗,抢过刀或者打掉刀,无论如何,他的伤口也不应该只有这一道。”
神宫秋明这么说当然是看出来藤原昌英是个没什么武力值的人,甚至力气都不一定有多大,酒色掏空了他的身体,那受伤的手臂上更是看不见结实健壮的肌肉,只有皮连着骨。
他这么一说,目暮十三一看,确实,藤原昌英的伤更像是不小心划了一道的。
如果是防御性伤口,此时他的手臂上应该有更多的刀口子才是。
而且就他这身板,将他划伤后手持武器的比山香佑完全可以逃走,第二次的袭击在藤原昌英已经受伤的前提下也不大可能成功。
除非……
“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小心划伤藤原昌英的,另有其人。”
神宫秋明一针见血地指出事情的原貌,看见藤原昌英的慌张表情,他更加相信自己心里的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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