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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禹看到他校服上的名牌。
“你是高二的啊,我比你大一级。”
“……”
十八岁的陈禹有一种少年独有的恶劣,整个人有种漫不经心的欠嗖嗖。
他冷不丁地说着恶劣的话:“你知道你刚刚哭了吗?”
话音刚落,白闵京倏地睁开眼,他的眉眼阴郁的吓人,冷冷地瞪了陈禹一眼,他的身上还倒映着几分盛夏的阳光,却依旧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冷感。
但他现在处于发烧中,眼角泛着细细的红晕,如陈禹说的那样,他的确因为太疼情不自禁流了眼泪,那些泪水还未完全干涸,回收在眼眶里晕染出一点潮湿的水汽。
眼眶的潮湿将他冰冷的瞳孔都柔化了几分,冷却不戾,在陈禹眼里,没有一点攻击性。
白闵京实在不想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讲话,他攥着帘子就想拉上,陈禹一把抓住他的手,“等——”
陈禹话还没说完,白闵京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收回了手。
陈禹:“……”
“卧槽。”
陈禹不敢相信,“你刚刚是在嫌弃我吧。”
白闵京真的觉得这个人很吵,他平静地注视着陈禹,默认了。
陈禹:“……”
他简直难以言说,正想开口扭转这尴尬的局面,眼睛一顿,看到了什么,他突然单脚下了床,在白闵京越发冰冷的目光中,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手也有伤啊。”
陈禹盯着白闵京的手背。
白闵京的手很白,骨节细长,本该是观赏性极高的一双手,手背一道疤痕显的突兀。
像是被什么锋利的物品划伤,伤口不大,但挺深的,也不见有任何护理措施,伤口莫名破裂开,往外慢慢地渗血,白闵京一直将这只手藏了起来,医生也就没看见。
白闵京不习惯任何人的触碰,他有些烦躁,手挣扎了几下,但他还在虚弱中没什么力气,只能用冰冷漠然的语气赶人“滚开。”
陈禹只当没听到,“我给你叫医生。”
白闵京觉得他热心的过了头,让人烦躁不堪,力气还大。
他难道没看到自己被抓着的手已经红了吗?
白闵京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口,他只要一想到他人会看到这个伤口而去询问他原因,就觉得烦躁不堪。
这道伤口是白闵树发酒疯想用酒瓶砸死他,白闵京用手躲了一下,手背便被碎片割了一道。
白闵京没有去处理,任它溃烂,他巴不得早点感染得了破伤风死掉。
大概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道伤口是他亲哥想杀了他,却没有得手的痕迹。
白闵京觉得恶心刺目,又羞耻的难以面对这道疼痛流脓的伤口。
他只想藏起来。
白闵京厌恶陈禹的好心,语气越发不好:“不许叫医生,都说了让你滚,你是我谁,用的着你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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