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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青云道,“奉东厂之命,来收你们人头的。”
陈自寒:“我们?”
荆青云道:“正是,陈府军和谢大人的头颅。”
他叹了口气,略微惋惜地道,“不过可惜的是,规模太浩大了,被你们早就发现了。
但是呢,你们肯定会问我,没有完成刺杀任务,还被人‘活捉’,我以后该怎么办。”
陈自寒:“哦,那你以后该怎么办啊?”
“给你们叨叨完,我就自杀了。”
荆青云见两人都没说话,眼睛转了一圈,双手抱臂道,“不过要是你们愿意将我杀掉,也不是不可以,因为东厂督主会追杀我的,我的命太烂了,为了人头和悬赏拼命,根本就活不久,死后也终究不见天日,不入轮回。”
说罢,他慢慢走到陈应阑面前,夺过他手中的绣春刀,横上自己的脖颈,道:“不如你杀死我吧。”
陈应阑:“......”
荆青云突然瞳孔睁大,嘴唇颤抖,如同发了狂一样,大声地道:“那就杀死我吧!
!
!”
突然间他握住绣春刀,喉咙处卡上一道红印,但伤口不深,想起来大概也是荆青云最后忍心不下罢了。
但也因为过度劳累,伤痕累累,最终倒在了地上。
“怎么办?”
陈应阑无声地看着荆青云,心想,他躺在这里会被秃鹫啃食而死,会被冻死,反正横竖早晚都是死。
但是荆青云若是跟着两人一路,便不会死,甚至陈应阑还打算利用荆青云问道关于东厂督主的一些事情。
随后,陈自寒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道:“上马,找最近的驿站,暂时休息。”
车篷算是坏了,整个车都散架了,如同白骨累骸一般堆在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座尸山血海。
马儿同样如此,毛发血红,腹部还有青灰色的冻疮。
陈应阑问道:“马还能走吗?”
“诶!”
陈自寒叹了口气道,“感觉走不了太远了——来,谢忱,上马,和我一起。”
陈应阑目光动容片刻,随后将荆青云绑到陈自寒背后,荆青云躺在马尾部上,中部和前部坐着陈应阑和陈自寒。
“做好了?”
陈自寒望着身前的陈应阑,陈应阑的身体太冷了,就像是一块毫无生气的冰,陈自寒道,“你身体好冷。”
肩膀上一热,陈应阑靠着陈自寒,目光微微眯起,浑身发抖。
陈自寒料到不对,勒住缰绳,马的速度减慢,陈自寒腾出一只手,抚摸了一下陈应阑的额头,滚烫至极,估计是在雪地里着凉了,又身负重伤。
陈自寒焦急地道,“谢忱,你发烧了。”
屋内灯光昏暗,屋外风雪交加。
店小二从来几叠毛巾和一桶热水以及一圈圈绷带医疗用品。
还好漠北府军自有军医,陈应阑那么重的伤,恐怕真得得风寒。
陈自寒将马驱到马棚中,放了几两干粮和蓬草,而后将昏迷的陈应阑打横抱起来,店小二又背着荆青云上了楼上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