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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陈府军。”
韩天承低下了头,醒了一把眼泪,而后抬起头,额头处沾染着尘沙,在夜晚的凉风里,有些痒,伤口也被风化,还有些疼。
“自从李营主死后,我更加坚定我不会原谅你们。”
韩天承平复着情绪,“可当你知道段十三被厥缁的弯刀斩断腰肢,躯体四分五裂,却还是乘着最后一口气告诉我,未来的我应该怎么做。
可当你知道李从歌被厥缁万箭穿心之时,所立下的那些誓言,每一步都在硬生生地折磨着自己。
正因为如此,无论现在还是长久后,你们漠北都护府需要多大的金钱去处理这番战役所留下来的创伤,给予我多少好处,我都不会索取。”
而后,他低着头,擦着陈从连的肩膀而过。
这时,一道急促的身影面向着自己跑来,撞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还把自己的刀鞘撞掉了。
来者戴着兜帽面纱,整张脸只能看到一处眼睛,安静宛若死水。
他蹲下来,将刀鞘递给了韩天承手中,也悄悄地、趁着韩天承接过刀鞘的时候,抽走了信纸。
又是一次擦肩。
夜间寒冷,韩天承在今日发生如此大事,有些举措不安,便没有选择回到神机营。
因为,他只要一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神机营,剩余玄甲兵就会对自己问东问西。
他在城楼一个角落了盘腿坐了下来,抓了碎树枝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圈之后,一阵熟悉的声音出现。
“韩天诚!”
方弛豫面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随身还带着一些医药,放在篮子里,走起路来泠泠作响。
方弛豫也盘腿坐在韩天承对面,递给他一则信笺。
“你爹爹娘娘寄来的。”
方弛豫说,“韩天承,生辰快乐。”
韩天承瞳孔微动,心下一热,他竟然忘了自己是今日的生辰,也没想到爹爹娘娘还依旧每年每月给他送一封信笺。
他突然觉得苦不堪言,原本早已麻痹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
地上冰凉,他就坐在地上哭,无数泪滴滴落下来,滴落在城墙石砖的缝隙里,陷了进去,看不到出路,也看不到细微光亮。
方弛豫关切地眨了眨眼睛:“诶啊,天诚,生辰之日哭什么哭。”
“......不知道。”
方弛豫:“......”
他叹了口气,随后从身后的行囊里,拿出一把用布履包裹着的刀,双手赠给了韩天承。
随后,方弛豫打趣地说道:“你爹娘送你的生辰礼物,看样子应当是一把崭新的刀。”
韩天承抹干眼泪,蹭了蹭衣角,接过爹娘给自己的礼物,此刀似剑一般轻,然刀锋凌冽,刀身微冷,好似从冰霜里铸就出来一般。
方弛豫从行囊里划开一小簇火柴,小小的一群亮光只能映照在两人的鼻尖,好像流逝的光阴和朝夕。
在跳动的橙色火光里,方弛豫道:“划开火柴会不会暖和一点?”
他抬头看了看楼内的月色和星河,说道,“时候还早,还能为你处理伤口。”
话锋一转,方弛豫的目光望向那把刀,“天诚,你为这把刀取一个名字吧。”
望着方弛豫手中那一小簇火光,韩天承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在随着火光跳动着,他笑了一下,淡淡道:“晷景。
南梁,有一诗人,名叫江淹,曾在《萧太尉子侄为领军江州黄门谢启》中写道:‘兄子臣鸾,忝守近畿,嫡孙臣某,载荣省闼。
皆倏忽晷景,频烦升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