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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张丞相之心,尚未表现出来。”
韩轲道,“一代文官,无论地位高低,就算其在贪图纸醉金迷的一隅繁华,也不及武将一人为害之其之大。
你又是朝中禁军统领,在天子脚下行事——到底谁才是最大的隐患,你自己心里清楚。
历数数代,自古以来,什么样的起义是最容易成功的?那自然是朝中禁军的起义。
有权有钱有势,自在宮城内,天子脚下,夺权多容易。
然一成功,即刻不用破头血流,便能改天换地,这等荣华富贵夺来轻而易举,岂不快哉?”
萧楮风:“......”
不远处响起了零碎的脚步声,又看见一来往的人影。
韩轲拍了拍萧楮风的肩膀,命令他直起身。
韩轲蹲下来,平视着萧楮风,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轻轻地捋了捋萧楮风凌乱的,沾有些许冰霜的发丝。
韩轲看着渐渐逼近的人影,他又转过身,对着萧楮风道:“启越。”
萧楮风愣愣地“哼”
了一声。
韩轲笑了:“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他接着道,似是此事的感叹,又似是对萧楮风,更似是对着自己,扪心自问着一般,他喃喃自语:“你要知道,这世间万物都有两面性。
所谓的权衡利弊,都是先窥探是非再明察黑白的。
因为历史就是一次对弈。
赢者得利,即为是;输者失利,即为非。
古之今来,惟成王败寇者,窥谷忘反。”
韩轲对着踏风冒雪而来的六扇门捕快微微颔首,而后将萧楮风扶了起来。
“该上路了。”
他提醒道。
大雪又不知不觉间从天穹落了下来,映照着这个人间斑斑点点,不久后便雪白一片。
城南大道还是那条城南大道,只不过搬空了一座大户人家。
天日寒冷,风凉刺骨。
白雪一下便下个不停,雪花从天上飘落,掩盖了方士的尸骨和残留的血迹,仿佛这里不曾发生过什么一样。
此时已经很晚了,街上的人也少了些许。
萧楮风在跟着六扇门捕快前去门衙内的时候,特意回过头看了一眼韩轲。
恰好的是,韩轲也在看着萧楮风。
彼时两人相顾无言,而韩轲最终还是卸下全部纠葛,对着萧楮风爱怜地笑了笑。
他自然也看到,但是萧楮风于风雪中点点头,继而转身继续跟着六扇门捕快远远离去,直到身影消失在城南大道的尽头。
韩轲俯身立于雪中,任凭雪花纷纷扬扬落在自己的发丝之上。
直到存中慢慢地走过来,轻轻地为自己披上了一件外衣,提醒道:“大人,也该走了。
雪天凉,注意防寒保暖。”
“突然不想回东厂了。”
韩轲哆嗦了一下身子,双手不觉地攀上了自己的臂膀,将自己环抱住,似乎这个姿势能给予自己一些温暖一样。
存中闻言,眼眸眨了眨,小心翼翼地询问:“大人......为何?是因为——”
是因为萧楮风这个事件吗?但这句话,存中终究没有说出口。
毕竟跟了自家小主这么多年,韩轲的脾性总是有些阴晴不定,他也是最能拿捏自然的一位部下。
对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心里再三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