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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上报给督主您的,但转念又想了一下,这东南广信之地的市舶司司使乃是贾秋实啊!
贾秋实此人头脑精明、日理万机,这等事情,自然是广信之事、广信之解,谈不上晏都插手的道理。”
“那贾秋实人呢?”
韩轲又问道。
千朔继续道:“韩督主可知‘梧塘’?”
“‘梧塘’?”
韩轲捕捉住这个关键词,闭眸思索了一阵,脑海里确实蹦出了一些文献来,他慢慢地睁开双眸,望向一旁的千朔,“白云苍梧来,氛氲万里色。
闻君太平世,栖泊灵台侧——且说这‘梧塘’一心造福所谓的‘太平之世’,却把天下搅乱也就罢了,也不枉花费巨资,在东南之地造了一座灵台。
不管这‘梧塘’是像这烛火一样,是明是灭,总是一定让人记住它就是了。
野心比本督主还大,难怪袁义山会成为瓮中之鳖。”
韩轲说完,衙门内一片静默。
众人都闭住了嘴巴,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然而,韩轲也并不着急,默默地添好灯油,眯着眼睛看着烛台上乍明乍现的火苗,“腾”
的一下抖开手中的折扇,“虎落平川”
四个大字正藏在火苗背后,时隐时现。
他踱步走到窗前,拉开一点珠帘,看清了衙门外的街景。
此时,晏都正下着绵绵细雨,街道上一行人都没有。
说来奇怪,自天顺十六年以来,晏都的雨水便越来越多,对于农业收成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这些都是户部的事情,跟东厂无关。
至于赋税是怎么个收法,那是户部的事情,东厂只负责交税就好。
良久后,千朔站起来,询问道:“韩督主,为什么袁大使会成为瓮中之鳖?”
韩轲闻言,从窗前走来,站定到千朔面前,用扇骨敲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又站定身子,摇晃起折扇来。
“你不知道?”
见千朔摇摇头,韩轲便知道千朔这个问题问对了,他慢悠悠地答道,“这个世间嫉妒本督主之人太多了。
多到我都发现不清了,也懒得去计算。
然而,这袁义山何尝是嫉妒本督主,他是一边嫉妒又一边讨好本督主。”
他顿了顿,复又继续,“本督主混迹朝堂的时间比他、袁义山要久得多,他那番阿谀奉承之样,只有小官才看不出来。”
“至于这张折子......”
韩轲握紧双手,将折子揉捏到充满皱纹,这才扔到油灯之中,亲眼看着折子沦为飞灰。
唯有韩轲知道,他看的不止是折子沦为飞灰的过程,他在重重火焰之中,看到的是袁义山,同样也看到了命数将尽的自己。
依稀记得前几天,花满楼带着柳明哲重回韩衙内之时,柳明哲那番担忧的神情。
柳明哲看着自己有些憔悴的面貌,更是面露难色。
他说,韩督主,您不该这样的。
不该这样?韩轲不禁微蹙起眉头,扪心自问,为何不该这样?怎样不该这样?不该这么劳累,应当注意休息吗?但这怎么可能,每天东厂都有许多书文要批,一刻都不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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