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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届时还望周先生也一同前来。”
姜山看向骑着宋通达毛驴的周元和。
或者听到他的话本来还摇那么一两下的羽扇直接就停了下来,同时脸上还露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老夫也要参与吗?哎,年纪大了,实在不太能受刺激了啊。”
姜山看着这个可能更早就想通了什么的老先生,也只能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假笑。
只有屠七骑着马走在小先生身边,一副心情极佳的样子。
看得宴崇山和周先生都恨不得诅咒他突然马失前蹄一下。
如此煎熬到第二日正午,八千士兵在一处密林之中暂时休息、用饭。
在临时搭建起的营帐之中,姜山在宴崇山和周元和期待又有些忐忑的目光中把白聪明从营帐之外喊了进来。
“小先生喊白聪明进来做甚、”
宴崇山刚开口就看到姜山开始给白聪明那毛多的不像是驴尾巴、像是马尾巴的驴尾巴解小辫子。
一开始他还没什么表情,直到他看到那其中一根驴尾辫子里被剥出来的一个熟悉的、除了有些过分薄和陈旧之外几乎和他曾在义父桌案怀中看到的记事小本没有任何差别的牛皮小本。
?!
“……这是什么?”
宴崇山的声音都开始发颤。
而周元和脸上的表情越发自嘲酸楚。
“大哥,装什么傻呢。
跟着义父那么多年,你会没见过他怀里的牛皮小本?”
宴崇山猛的转头凶狠的瞪着屠门明光,咬牙切齿:
“我当然见过,但这和我有甚关系!
?”
姜山不语,直接把那本标着九的小本递到了宴崇山面前。
宴崇山本不想看,但入目几个字就直接让他僵硬在了当场——
【宁宝九年十月……】
这是他此生绝不会忘记的、人生至暗的时间。
他从姨母家学武回来,看到的便是成了一片废墟的自家、已成了焦炭的父母。
追风是听见他的哀嚎之声从密林之中跑出来的,它的马尾和鬃毛都被烧黑卷曲、马嘴还留着鲜血和燎泡。
若是没有追风冲出来咬着他的胳膊把他拖行了几米,他就会死在孙大海派来的追兵的暗箭之下了。
当时他大概太过愤怒,竟也压过了家破人亡的恐惧,直接骑着追风就向着那追杀他的一队人而去。
他父母死了,他要让杀害他们的人血债血偿!
或许是那些人没有骑马而追风跑得太快太稳,又或许是他那时一无所有一心只想多杀几人为父母陪葬。
他竟在那七个人的围攻之中连杀三人、哪怕自己和追风也受了伤,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要害他全家的歹人去死!
!
也是在他即将与第四人同归于尽之时,义父带着人马出现了。
从此成为了他新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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