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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一礼,谢迟声音低沉凌冽,有明显地婉拒之意:“多谢好意,只不过先立业后成家,谢迟事业未立。”
听得这话,舒如绰手上动作一顿。
那他还让她叫他叔,她以为他已经成家立业有子嗣,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结果他竟然还是个单身!
“那也无妨,”
太上皇大手一挥:“我等草原儿女不拘小节,想必能和你相互扶持,更好立业。”
这就有要强行给谢迟赐婚的意味在其中了。
谢迟正想着脱身之法,忽有一声清泠的女声响起,伴随着浅淡笑意:“皇爷爷,既然谢公子不愿,想必是缘分未到,姻缘此事,不能强求。”
有人帮自己说话,而且解了自己的围,谢迟心情舒畅,唇边亦染上淡淡笑意:“多谢舒宁郡主。”
听到他通过声音就确定了自己的身份,舒如绰不由有些发愣:“你,认识我?”
听得这一句,谢迟微微一怔,旋即回复道:“舒宁郡主之名,想必世家公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谢迟能得知,也不算稀奇。”
闻言,舒如绰暗自撇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那日在宅子外,这个男人可是压根就没认出她是谁,还险些把她和那些花痴的贵女混为一谈。
但是那件事想必谢迟是不知道了,舒如绰似笑非笑,疏离地回了一句:“谢公子过誉。”
给谢迟赐婚的事情告一段落,后续也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祝寿,但是终究少了很多兴味。
男眷这边结束,便到了女眷这里。
依照身份,从最年长的和淑公主开始,到荣淑公主,保淑公主,然后便到了她舒宁郡主舒如绰。
和淑公主是宫中刘贵妃的女儿,刘贵妃性格温吞,不争不抢,她的女儿和淑也是这样。
和淑公主送的,是一尊白瓷观音,白瓷通体纯净,雕琢线条圆润流畅,观音面目和蔼,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荣淑公主性格本就跋扈,送的贺礼自然也价值不菲,是传世五大名剑之一的湛泸。
剑一出鞘,寒芒乍现,但是这把通体乌黑的长剑,却给人浑厚之感。
从李公公手中接过湛泸剑,圣宗皇帝眼中溢满了喜爱之意。
保淑公主送的是宋代官窑的冰裂纹瓷器,莹润如脂的粉青釉面上,大片的裂纹扶疏伸展,如同柳枝梅影般婆娑,甚是好看。
舒如绰暗自攥紧了手。
之前,便是这样。
卫蓁娇媚动人,出生名门,是长安城一朵不可攀折的娇花。婚事在即,她即将嫁与年轻的太子。太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无人不道这是一桩好亲事。卫蓁却做了一个的梦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话本中的人物,太子另有所爱,娶她别有所求,她的存在只是那二人爱恋的阻拦。最后太子登基,迎娶白月光入宫,卫蓁则成了冷宫废后,早早香消玉殒。话本到这里结束,可梦里一切都在延续。不久王朝更迭,一位少年将军起兵谋逆,攻入皇城,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入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杀了皇帝,娶了卫蓁的牌位。从梦里醒来后,卫蓁出屋,望着自家后院那位时常来找阿弟一同练武的俊美少年,微微出神。祁宴出生高贵,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是全长安城最耀眼的存在。若无意外,他会如他的父辈祖辈一样,一生戎马沙场,保家卫国。直到那一日,他如往常来友人家做客。春日的微风荡漾,竹帘摇晃,玉佩碰撞声响起。少年转首,看到帘下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走出。春光明灭,女郎冷清美艳,一惯是不喜言笑。却在看到他后,唇角露出了一丝甜润的笑意,极致的明媚。十七岁肆意张扬的少年将军,轻轻愣住,平静回以一笑,耳后却涌起一层淡淡的薄红。他心中有一场春风化成的疾风骤雨,为她摇晃。此后无论春日秋时,都将逆流而上追逐她。那一日,他动了春心。祁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直到那日,决心谋划得到那个有未婚夫的冷情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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