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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慎瞧着她,上下看了一回,叹口气,又默了半晌,终于道:“对,你说的对得很。”
“什么对得很?”
何誉笑着走来,驻足,略带调侃道,“二位关系可真是教人艳羡呀,我那师妹同我可从不肯多说半句话。”
“他可不是我师兄。”
陈澍说,她本来很是直来直往,这句话也是脱口而出,但她一见来人是何誉,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吞吞吐吐了起来,“……我们说……说你不是去点苍关嘛……那……就是不知道你……”
“……愿不愿意与我们同行。”
云慎见陈澍半天哼唧不出话来,只好接话道。
陈澍便立刻闭嘴了,跟着一个劲地点头。
“当然可以啊。”
何誉欣然道,“我是代表师门去参加论剑大会,我见二位身手不凡,也是有此打算么?”
“我二人不过是小门小派,可没有兄台这样的把握,不过去看看热闹罢了。”
云慎又拍了拍发傻的陈澍,道,“是吧?”
“呃?是,”
陈澍道,“是的是的。”
“哈哈,兄台想岔了。”
何誉笑意一滞,委婉地道,“你瞧我这样子,哪里称得上有把握呢?旁的门派,不说是千乘万骑了,少说也会派三五个门中好手,哪像我,就骑个小马驹,孤身一人上路。”
就算方才不曾想到这一层,此时一听,云慎也明白了,当下抱歉地笑了笑,显然是打算跳过此节,然而这毕竟是二人之间的默契,话不曾说透,于是有的人自然是没听明白的,当下便开口,问了出来。
“为什么不算有把握呢?”
陈澍问,“何兄应当更有自信些呀,这论剑比的又不是人多,就算我一人站在台上,我也敢说我是有把握的。”
云慎向来来不及拦她的,只得又冲何誉笑笑,道:“这姑娘心是好的……说话耿直了些,兄台莫要在意……”
“没什么,我瞧你们二人都挺有趣的,也不妨同你们直说。”
何誉说,顿了顿,竟自同陈澍解释了起来,“姑娘有所不知,并非是我妄自菲薄,这大比虽论的不是人多,可各门派所派之人,却也是依着各派实力来的。
我派虽仍在这六大九小的名门之中,外头看着光鲜,可江湖中人也大多都知晓我师门早已日薄西山,没几个好苗子了,便是一个个数,也仅居于九小之末,这两年更是没招到什么人,我还伤了。
若非这论剑会是定例,我师父都不想派人去丢这个脸。”
“哎呀。”
陈澍应了一声,不自在地摸摸脑袋,道,“原来如此,先前话有冒犯,何兄别介意。
反正我们同行,你不如把我们当作你师门亲友,至少给你壮壮胆?”
她说着,自己觉得诚意尤显不足,还要撞撞云慎的胳膊,教云慎也表态来。
“姑娘好意我心领了。”
云慎还没出声,何誉便笑着道,“不说这些泄气话了,尽同你们诉苦了,眼下可有个难题等着我们呢——那些财物,大抵是从那些客商手里劫来的,毕竟不多,稍微好办一些,用马驮回去便是了,可这几匹好马,总不能就这样晾在这山野里吧?”
“这好说,我用——”
“你用什么?”
云慎打断了陈澍,皱着眉问。
陈澍瞅他一眼,又瞅瞅何誉,终究还是看懂了云慎的眼色,声调低了下来,道:“我用缰绳牵它们回去,总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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