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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呢,东想西想吃些不长。”
陈冬梅削苹果的手一抖,锋利的小刀就把左手食指给削了一块皮,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哎呀,流血了,你手受伤了。”
杜天全见状连忙喊:“快去找红兵包扎一下。”
“多大一点儿事儿。”
陈冬梅扯了床头柜上的纸巾紧紧的捏了捏:“以前砍猪草,砍柴没少割到手,这手指头上的伤疤还没好又添新伤呢。”
话是这样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皆因为老头子那番话让她心里慌。
“哎,你跟着我也是受了不少的苦哟。”
杜天全道:“都说补锅匠出门,倒铁(贴),陈铁匠的女儿嫁给杜木匠,也没少倒贴。
早些年我们家穷,你辛辛苦苦的……”
杜天全的回忆是从相看开始的,杜家的家庭条件一直比陈家差。
在缺衣少吃的年代,陈铁匠心疼闺女,回娘家三五斤小米红薯总要捎带一些回来。
“苦是受过,福也享过。”
陈冬梅看着一脸疲惫的老伴儿叹息一声:“嫁给你也没后悔过。
虽然现在你老了,脾气怪话也多,又难伺候了,但也将就过,未必还能离了不成?”
“离不了了噢。”
杜天全突然笑了笑:“你生是我杜家的人死是我杜家的鬼了。”
“是啊,在你这棵大树上吊死了。”
陈冬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以后啊好好听红兵的话,让你检查就检查,让你吃药就吃药,别倔了,你看看,睡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恼不恼火嘛?”
“恼火。”
杜天全深吸一口气:“就是感觉身上哪个零件都不太对劲儿了,脑子好像也木了,走几步也喘了,出口气都像艰难了,老太婆,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美死了。”
陈冬梅瞪着他:“你闺女,你儿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想玩什么古玩儿也拿钱支持,每个月还有这么多退休工资,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整天东想西想的要死了,死了谁会想起你,一把火烧成一堆灰,直接给你沤肥了。”
“是啊,人啊,想想真没什么意思,光着勾子来,一口气不来两脚一蹬,啥都带不走。”
“咋就没意思了?”
陈冬梅不赞同这种说法:“走出去谁不夸一句啊你杜天全有福气啊,你杜主任的名声,你杜天全的儿女有出息……”
“说起来,没意思的是我,娃儿是我生的,娃儿也是我养的,没人听我的名字说我陈冬梅咋的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