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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人挤满营帐,吵吵嚷嚷,直要将营帐顶都掀翻。
苏午等着众人热闹了一阵,他掌中‘新天宙气’交转金光,身后,留有‘大天掌印’的故始社稷大鼎若隐若现。
“诸位如不能肃静下来,不能听我说话,便再回此新天之中罢。
何日能够安静听我言语,何日再脱离新天宙气之笼罩。”
他眼中神光明灭不定,掌心里,金珠似的新天宙气须臾之间扩散而开,萦绕在这座帐篷之中,将放出新天宙气的一众真灵,又尽皆笼罩了进去。
——先前在这营帐之中,眼看就要上演一场乱战,不同时代但属同道的、同时代但非是同道的等等一时豪雄已然划下道来,在苏午眼前上演一场‘关公战秦琼’的大戏,然而此时随着苏午言语落定,营帐之中,顷刻满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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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那在人群中依然散发出雄盛气韵,如烈日当空一般的白发健壮老者,此时小声嘀咕了几句:“你这小子,以此新天宙气收摄我之真灵,莫不是想着以后时刻以此来拿捏老道?”
陶祖说者无心,但在场众多听者却有意。
有不少人垂下眼帘,试图遮盖住自己的眼神。
褚燕听得那白发高大老道如此言语,心中亦是咯噔一声。
燧皇将目光看向了苏午。
苏午手中新天宙气不息地转动着,他对陶祖所言不以为意:“今时新天之中,只得宙气交变,光阴流转,而无宇定四极,顿开天地。
真灵留存其中,自然陷入沉寂之中,直至放归旧天之内,方能遨游天下。
是以,真灵重归新天宙气,于死者而言,是一件好事——总算能借此东山再起,以后还有盼头。
但于生者真灵而言,这亦是一种惩罚。
诸位之中,有不少人与我有旧,我与你等互知品性,但更多人实是我斩落天根以后,被我收摄真灵至于新天宙气之中,你等与我之间,实可以说是平生之间只照面过这一次而已。
我不能信任诸位,以此‘新天宙气’作为约束。
只要诸位不曾杀戮无辜,新天宙气于诸位而言,没有任何威胁,然若行邪淫奸恶之事,新天之内,必不容你真灵沾污玷辱。
我亦可以就此向诸位承诺,至鼎革旧天,鼎定新天以后,此收束诸位真灵之物,便尽消散于天地之间,再不会挟制诸位半分。”
苏午话音落地,人群之中,很快即有人出声说道:“我之真灵于阁下没有丝毫用处可言,反而是阁下费尽气力救我,阁下今下所言,我信!
阁下既有开辟新天之志,我愿全力襄助!”
“愿为阁下效犬马之劳!”
人群之中,有人出声,对苏午所言有所回应,亦有人沉默不语,待到人群声浪稍歇之时,那些沉默者便禁不住对苏午发出质疑:“阁下所言,毕竟空口无凭,我们如何能够相信,日后阁下会令此收束我等真灵的‘新天宙气’,就此消散于天地之间,不会使之成为我等挟制?”
苏午闻声摇了摇头:“我与诸位如此承诺,诸位信则信,若是不信,我亦无法指天立誓令诸位相信。
诸位如若不愿受此挟制,我只得就此化散诸位真灵。”
那些沉默不语、对苏午抱有怀疑者,闻声顿时脸色陡变。
他们久困于天根束缚之中,更知这重活一世的机会得来不易,如今才得重活,又怎么可能愿意就此化散真灵?真灵一散,归于旧天,这难得的自由,便不知有没有第二次机会再得到了!
是以营帐之中,有人心怀愤懑,有人沉默不言。
一直坐在苏午身后,不曾言语半句的燧皇,见得那些人的反应,对于他们心中所思所念,亦是洞若观火。
他木着一张脸,冷笑了几声,伸出粗壮的指头,一指身前安坐的苏午,道:“以他而今层次,想要诓骗你等,叫你等相信他之言语,却不费吹灰之力。
你等或沦入元河之中,或不过元神存世,以些许手段,取得你等信任,何须一位神上完人耗费多少气力?但他却偏不如此。
他今时所作承诺,比你等从前立下的任一誓言都真实无虚,与这世间万物一般真实存在。
至于你等……方才蒙受大恩,逃脱天根束缚,不必日日受大天剥削,今日一朝得救,所想的第一件事,竟是要反咬恩人一口,试图逼迫恩人自证?上不得台面!”
燧皇言语之际,本源薪火便于周身跳跃涌动,位居三不在之境的燧皇薪火涌动起来,那般恐怖气韵顿时压得在场诸多真灵归复之类直不起腰,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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