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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我做过很多功课。”
芙提垂下眼,目光落到上面的片段,她想起很多事情,关于自己也关于别人,关于朋友也关于陌生人,“我读到这样一段话,‘在我发现自己以一种难容于社会、自己的样貌出现之前,它已形成它自然的整体了,而我只能叫嚣、恐吓、敲打它,当实质上奈何不了它时,我就在概念上否定、戕害自己。
’。”
付箐工作的时候习惯戴上眼镜来与散光抗争,而此时此刻,不过是隔着一层玻璃镜片,看着眼前已经相处到能称得上熟稔的后辈,竟产生出几分被她鼓舞的力量来。
“我知道您想做的,想献上一份自己的力量。
这样说或许太客套,但却是我心中真实所想。”
芙提说,“我相信,电影能够拯救精神,虽然不至于将人从这个世界泥潭里拯救、唤生,但起码我们能够证明他们的情感不是一种错误,不需要赎罪,不需要否定自戕,更不需要被拯救。”
爱不是一种错误。
这句话被放在观影过程的最前方和最后端。
回忆起经纪人接到自己的电话,说是要和付箐联手时候,吓得声音都在打颤,从度假区一路开回公司,紧急召开了会议。
但终究拗不过芙提想要冲锋陷阵的决心,叹口气,继续为她的星光大道鞍前马后。
相反,和这部电影相关的人却很淡定。
比如段昱时,在用餐的时候听她忐忑地说完,连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慢条斯理地将波士顿龙虾剥好堆到她碗里。
“你说句话嘛。”
她难得猜不出他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问,“别让我一个人团团转。”
“团团转?”
段昱时挑眉,“你不是一直都挑不到心意的剧本吗,付箐能亲自敲门,又难得有制片能入你的眼,放手去做。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可这个故事……”
她没说完下半句,因为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然而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妥,接连几天面对他都有些心虚。
段昱时替她补充:“可这个故事是以段望舒为原型的,所以你怕我介意?”
他是从饭局上下来的,现在坐在餐桌边只是为了督促芙提吃饭。
龙虾剥完,手套一摘,随手抽了张纸擦着并不存在的油污,语气平淡:“我不介意这些。”
“当然,并不是因为我的女朋友出演这个故事所以不介意。
而是段望舒的事情,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伤疤。”
这样说好像又太不近人情。
害怕芙提觉得自己冷血,他又忙说:“付箐能写出这样令人动容的剧本,就肯定参考过原型的心路历程。
所以,段望舒本人都不在乎被搬上荧幕受千夫所指,我这个当弟弟当然不会操多余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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