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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濯一愣,还真睁开了眼!
他盯着面前的洛胥,洛胥也瞧着他。
他心道:好凶险的梦,差点就真抓他头发了!
正庆幸时,就听蹲在一旁的天南星说:“四哥,你梦里说胡话就算了,干吗还抓人家的头发?”
江濯低头一看,好一个人赃并获,就在他思索着该如何狡辩的时候,那“呜呜呜”
的哭声加剧,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不远处的白骨听见哭声,倏地起立,将他们三个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只见散了架的安奴也没有重组,就这么骨挨骨的乱作一团,然后“咔、咔”
地跳了几下,朝着哭声的方向去了。
江濯立刻说:“跟上去瞧瞧。”
三个人便跟着安奴,一路进入山林。
在远处还看不清,到深处才发现,林间居然满地都是骨头在乱蹦!
天南星道:“这么多的骨头,都是从哪儿来的?”
洛胥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墓穴。”
江濯随手捡起一根:“不错,这上面还沾着太清泥土,应是刚刚从煦烈墓穴中跑出来的。”
只是这世上有操傀驱鬼之术,却还没听过召骨唤骨的,而更离奇的是,在他们对话间,那哭声戛然而止了。
江濯说:“咦?怎么哭一半就不哭了?”
似乎在回答他的疑问,下一刻,尖厉的哭声如同疾风骤雨,霎时间冲入双耳。
这哭声杂乱无序,一会儿喊着“救命”
,一会儿又叫道“杀人”
。
江濯从中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像是安奴,原来他身体还没组好,人已经醒了,正用一颗骷髅脑袋在地上蹦跶,竭力喊着:“景纶、景纶!”
江濯道:“这个名字就不要喊了吧,怪吓人的。”
他说完,嘈杂的哭声中就传来一阵笛声。
那笛声忽远忽近,轻快活泼,若是在白天听见,就像是个没有心事、一派天真的人在吹,可在此时听见,便像是出殡的行列里来了个撒骨灰的,大伙儿正在痛苦悲鸣,唯独他高高兴兴。
江濯暗道:不妙,居然真是景纶来了!
朦胧中,见林外有个单薄的少年吹笛而来。
他着一身白衣,上面绣着金色祥云,正是天命司稷官的打扮。
又见他双耳各坠一个骨牌,头面整洁,手里拿着一支通体莹润,白到发光的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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