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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在地上,一条腿立着,以另一只脚为着力点,翻箱倒柜地在找什么东西。
“找个东西。”
林庭丰又打开一个抽屉,皱着眉在微思,没看林望秋,“吵到你了?我动作轻点儿,你接着睡吧。”
林庭丰平常格外注重整洁,房间里的东西都一丝不苟地摆放齐整,一眼望去一尘不染,敞亮开阔。
此刻见房间里满地狼藉,各种资料书籍乱七八糟地铺在地上,林望秋原本阖着的眼睁开了些,有点儿好奇林庭丰在找什么:“你在找什么东西啊?要不要我帮你?”
“没事儿,我自己找找吧,你回去睡。”
“哦,那我回去睡了。”
林望秋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她确实困得睁不开眼,关上门就又重新躺到了床上。
今天是大年三十,街上已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一片。
红彤彤的西瓜灯笼一连串地连接着街道两头的灯柱,鼎沸的人声、各种耳熟能详的吉祥话儿以及穿着新装的小孩子的追逐笑闹声充斥在街头巷尾。
街上各店铺差不多都已关门歇业,但街道却不显冷清,大红“福”
字以及新贴的印着烫金字体的春联使年味儿愈加浓厚。
林望秋家离闹区远,四周除了她家就没有别的住户,连个邻居都没有,新年的欢愉与热闹氛围并没有太多地燃烧到这里。
所以林望秋对除夕并没有格外特别的感受,这一天还是睡到自然醒,不会与平常人一样特地在今天起个大早。
林望秋下楼后没看见林庭丰人,她到厨房给自己做了个极简的冷食三明治,又热了杯牛奶。
在等待牛奶热的功夫,她咬着三明治闲庭信步地走到门外,看见林庭丰正站在一个两米多高的铁梯上在糊贴春联。
林望秋一手拿着三明治,一手替他扶住梯子,仰着头看春联上的字:“‘喜迎四季平安福,笑纳八方富贵财’。
爸,这也太俗了吧!
张口闭口就钱的,你都这么有钱了,就别再求财了,多求求平安呗,或者家和万事兴那样的也行啊!”
林庭丰将春联抚熨帖,觉得林望秋是还没经过社会的毒打:“你嫌钱俗,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不是俗人?反正我就没见过哪个人嫌自己钱多的。”
林望秋义正词严:“我啊!”
林庭丰从梯子上下来,温声呛她,语气轻飘飘的:“那还不是你爸我替你遮风挡雨。”
他将梯子搬到大门中央,开始贴横批。
林望秋屁颠颠跟过去:“我真的觉得你钱已经赚够了啊!
我觉得钱太多也没什么用。
喜宝说了,钱够用就行,爱越多越好。
我深以为然。
你要不要考虑金盆洗手?”
林庭丰:“喜宝是你哪个狐朋狗友?说的什么歪理。”
林望秋一阵无语:“她是亦舒小说里的角色,亏你还自诩文化人呢,这都不知道。”
“我一听这笔名就知道是个小言作者。
你就是被这些没营养的小说给荼毒了,宁要风花雪月与浪漫爱情也不要腰缠万贯。”
林庭丰打开横批,想起林望秋刚刚的话,转头看她,“还有,你刚刚用的什么词,金盆洗手?怎么搞得我好像是赚黑钱的一样?”
“哎呀,不要这么细节控嘛!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就行了。
再说言情小说怎么了,照样教会我们很多道理。”
林望秋扶住梯子,视线随着林庭丰爬梯的动作上移,认真建议,“我觉得你很有必要考虑考虑我说的话。
人都说年轻的时候吧,一腔热血,就该拼搏。
老了呢就该回归家庭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步入中年还和人家年轻小伙子比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