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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陈子夜回他,“我是范师傅的徒弟,不太舒服,先来车里等。”
没等接话,陈子夜又呕了一声,胃里突然痉挛,她勾下腰手按在胃上才稍微缓和一些,“纸巾。”
男人递近,停在她身前。
陈子夜腾不出手,垂着头正要抬眼时,男人的手从她脸颊擦过。
只一瞬,手背擦着面料而过,就透着似有若无的热。
顺手开车内灯,灯光灿亮的那一霎,陈子夜才看清这位司机的长相,朗目疏眉,眼神平和,身形修长峻拔,穿一身灰色正装,戴细框眼镜,周身只有半点嶙峋冷淡的气质,对视一眼平添温和深致之感。
手指擦过的西装衣料也非同一般,这对常年跟戏服打交道的陈子夜来说,不难辨别。
更容易辨别的是,这个男人一定不是她要找的司机。
几乎是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先生,我好像上错车了。”
男人没回头,盯着镜子里的她礼貌地扫了一眼,她属于浓颜系,眉眼尤其明艳,气质却是冷淡疏远,尤其是鼻尖,小而挺,随即淡淡说:“我姓梁,梁季禾。”
陈子夜慌神,捏紧纸巾,又低头说了一遍:“对不起,梁先生。”
梁季禾顿了顿,游刃有余地笑了下,“我以为我们认识。”
陈子夜觉得有一点印象,但很快被自己否认,像他这样气质打扮的人看两眼便知不是她能接触得到的人,只规矩地笑了下。
道了谢,迅速拉门下车,脑子还是混沌的,没快走几步就眼前一黑…………思及此,陈子夜回了神,嘴里咕哝了一声,“……原来是那位梁先生。”
她面朝前,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留言簿和wifi提示卡片,才知道她仍在国宾馆内。
只是按这布置,像不对外预定仅提供给固定贵客的房间。
陈子夜又往橱柜看了眼,玻璃衍射虹光,暖色调中掺着一丝寒意,联想到梁先生,陈子夜又觉得这像是他会偏好的风格。
知道来人是谁,又说是师父的朋友,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走到门边,手上还抱着他的西装,仔细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按亮房间里所有灯,应声开门:“您稍等。”
一开门,梁季禾站得很远,里间灯火敞亮。
陈子夜静静站立几秒,等看清人,得体地朝他点头。
梁季禾也笑着点了下头,礼貌地扫了她一眼。
她穿了一身黑色紧身针织裙,单肩露出,配黑色长发,周身上下只有右边肩带上系着一个金色樱桃形状的胸针,贴着锁骨,透着一点凉。
跟这件西装的袖扣一般大小。
陈子夜手规矩地拖着他的西装外套,不敢轻易折叠,主动问好:“梁先生好,我是范先生的徒弟,谢谢您帮了我。”
他像是知晓,笑着问:“范先生哪位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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