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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说:“但我们可以试着赌一下。”
自从里昂离开杜德,温芙的学徒合同到期之后,她就很少再回到鸢尾公馆。
随着公爵的病重,这间昔日热闹非凡的学院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阴云。
住在这里的客人大多是公爵请来的艺术家,失去这位慷慨友善的投资人后,他们不得不为接下来的生活寻找新的去处。
天黑的时候,温芙和泽尔文来到公馆北边僻静的铁门外。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儿,作为这座公馆的前任主人及名义上的继承人,他们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会一起站在墙外,需要翻墙才能进去。
泽尔文不认为柏莎已经将扎克罗带出了城,毕竟这段时间公爵虽然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她依然还是时不时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样一来在城里剩下的地点中筛选,公爵目前最有可能被安置在鸢尾公馆。
因为两人都在公馆生活过,对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很熟悉,也基本上摸清了夜里巡逻的守卫会在哪里出现,因此这次潜入还算顺利。
当两人进入公馆之后,立刻就感觉到了这里的守卫似乎换了一批人,这仿佛也印证了他们的猜测:公爵应该就在公馆的某一个房间。
排除那些学徒和老师聚集的住处,公馆的西边有一片茂密的葡萄园。
夏天的葡萄藤已经长出了茂密的叶子,温芙和泽尔文悄悄穿过葡萄架,隐约能够看到别墅楼下好几个守卫站在门口,而每个进出那座别墅的仆人都脚步匆匆,神情严肃,几乎没有一点儿交流。
泽尔文确信他的父亲就在那栋别墅里,他观察了一下二楼透着光的几扇窗户,大致确定了位置,随后带着温芙从后门的厨房溜进了别墅。
两人顺着台阶蹑手蹑脚地来到二楼,发现走廊尽头的房间外守着几个仆人。
两人躲进了拐角的房间,随后泽尔文推开阳台的玻璃门,悄无声息地翻到了隔壁的阳台上。
温芙很快就意识到他打算做什么,好在每个房间的阳台相隔不远,藉着夜色的掩护,两人很快就到了走廊尽头的阳台。
值得庆幸的是大约为了使房间内的空气保持流通,在这种闷热的天气,阳台的玻璃门并没有反锁。
泽尔文轻轻把门推开一道缝隙,隔着厚重的帷幔,他终于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形。
扎克罗靠坐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背后塞着高高的枕头。
医生坐在他的身边,他检查了公爵的舌苔和眼睛,一边与身旁的助手低声说着什么。
柏莎抱着手臂站在房间另一头的壁炉旁,神情看起来有些冷漠。
很快医生站起来,他示意公爵夫人与他一同走出房间,从医生的神情来看,公爵的情况并不乐观。
没多久,柏莎又重新回到了房间,这一次房间里剩下的仆人们都离开了,于是卧室只剩下了柏莎与扎克罗两个人。
“泽尔文依然没有回来吗?”
躲在阳台上的泽尔文听见他的父亲这样问道。
“没有。”
柏莎则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她走到壁炉旁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随后转过身看着斜靠在床上的公爵,迟疑片刻之后说道:“医生和我谈到了你的病情,我想你应该考虑一下,如果泽尔文无法顺利回来的话,杜德的未来应该如何。”
公爵闭上眼睛不说话,他显然依旧抗拒谈到这个话题。
这样的对话在这几天重复上演,柏莎终于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她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红酒,走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握住他的手,强迫自己耐心地劝说道:“你知道,这段时间都是乔希里在处理宫里宫外的事情,大臣们都认为他做得很好。
相比于他的哥哥,他更像你。
如果泽尔文继承爵位,他会为杜德带来什么?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前一段时间,无论是处理那伙海上大盗还是推行新例,这些行动已经触及到了许多人的利益,就连黛莉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他……”
“好了。”
扎克罗虚弱地打断她,“泽尔文确实和我不太一样,但没人规定一个好的君主应该是怎样的,我相信他会给杜德带来不一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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