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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婆子们见了心没来由地跟着一揪,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露出这般神伤的笑。
辛如练摇了摇头,又一次向着记忆中的路线跑去。
进府那天她虽是被丫鬟婆子们领进来的,但一路上暗自记下了宋府内各院落厢房的方位。
身为将军,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必不可少,过目不忘牢记地形更是基本。
纵使现在被革职,这个习惯她还保留着。
穿过抄手游廊,辛如练心中急切,以往一人面对几万敌军围困的从容和淡定全都不在。
越跑越快,越近越急。
因着光着脚,地上又铺着鹅卵石,辛如练没注意,脚没踩稳,惯性地向前一扑。
眼看着又要摔在地上,丫鬟婆子们惊呼出声。
这可不比那些个铺得平坦的青石小路,摔下去可不是简单的磕破皮那么简单。
无奈辛如练这一次跑得比之前都快,众人隔得远,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去扶。
千钧一发之际,白色身影及时出现,辛如练跌入了一个满是冷松香的怀抱。
抬眼,正好撞进一双含着星河皓月的眸中。
来人颀身玉立,衣带当风,一袭白衣胜雪,水木清华不堪比,眉目疏淡若远山,眼角泪痣莹莹,风拂燕尾般秀雅俊逸。
“夫人。”
丫鬟婆子齐齐向他见礼,道一声公子。
辛如练站稳身子,凝眸看着眼前的人。
脸还是那张脸,声音也还是那个声音,可偏偏不再似新婚夜见到的感觉。
又是这种说不上来的违和与陌生。
辛如练心头一紧,油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你吗?”
这句话她昏迷前问过,如今又问了一模一样的。
字眼相同,底气却少了几分,带着些她自己都不确定的心悸。
宋砚清没回答,视线扫到辛如练光着的脚和身上磕破的地方,手一用力就要把她打横抱起。
辛如练抢在他之前向后退了一步,正好避开他的动作。
宋砚清的手僵在半空,也不尴尬,轻笑着收回。
他的练儿总是如此聪明。
之前他话说得隐晦,虽没直言,但她大抵也猜到他就是文丛润,所以后来不惜用命来为他挡剑折剑。
现在他只是摆出一副不熟的作态,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眼下竟是连人都不让他近身。
“夫人有什么话不妨进去再说。”
宋砚清侧身看向斜后方的东侧院,做了个请的姿势,端的是温文儒雅,彬彬有礼。
辛如练视线在他身上直打转,似探究更似在找寻些什么。
到底觉得这种事在外面讲委实不大好,也就没反对,抬脚就朝着屋内走去。
进了屋,辛如练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现在可以说了吗?”
宋砚清还是不答,指了指梨花木雕的椅子示意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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