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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画家的一生的意义真的就只是从五美元到五百美元么?
也许比那更多。
“他们在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往往都会觉得整个艺术世界都是他们的。”
顾童祥说出了这通电话之中,他所讲的最长的一番话。
“更年轻的人无所畏惧,对生活充满了浪漫的想象。
每个人,似乎都有这样的开始。”
老爷子轻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追忆的神采。
“然后怎么样呢?”
马仕三世问道。
在顾为经的爷爷的心目之中,这样的浪漫会迎来成功,还是失败呢?
“然后。”
顾童祥摇摇头,他轻笑的回答道:“然后,他们就成为更老一点的人啦。”
马仕三世沉默了片刻,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顾先生。”
“您的孙子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青年艺术家之一,而您,您是我见过的最为睿智的老艺术家。
真是太过深邃的回答了。”
“亲爱的马仕三世先生,这哪里是什么智慧呢,这只是实用主义,正因为我是个愚笨的人,所以只能说一些怎么都不会错的浅显道理。”
顾童祥也大笑了起来。
他额头上只有很少的几根头发,爽朗的笑起来,额头的头发像是春风中轻柔颤动的柳枝,竟难得的透露出几分潇洒的意味。
“我坚持我的观点。”
马仕三世听上去很是严肃。
“那么,您会代表顾为经接受马仕画廊的新合同么?”
画廊主问道。
“抱歉。”
顾童祥摇头。
“你们仍然不满意么,我很难再降低抽成了。”
马仕三世喘了口气。
“我必须要考虑画廊里的其他画家的意见。
这真的不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游戏。
马仕画廊对您保持诚实,刚刚我所说的,真的就是我们所能最大限度的拿出的东西了。
我甚至可以跟你透个底,我们在跟酒井一成先生接触的时候,报价总额非常的高。
那是一份数千万美元的顶级合同。
我们不可能给一个新人画家这样的合同。
这关乎于整个艺术世界的秩序。
就算我真的给了,顾为经他也承担不起。”
“想想看。
一位初出茅庐,尚不满二十岁,只参加过一次双年展的画家,拿到了这样的合同,会引发怎样的舆论?收藏家们又会怎么样看?是炒作还是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