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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龄被他语气中的一丝轻哂弄得不好意思,咬着唇,倔犟:“就是。”
谢浔之轻笑,把钢笔的笔帽盖上,起身站直,步伐利落地绕过办公桌,走到易思龄身边,把人带过来,吻都不够,要抱住才有真实感。
抱住才知道这不是突如其来的悬疑片,是充满惊喜的爱情电影。
老天爷待他一向都恩泽。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谢浔之干脆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桌上,手臂自然撑在她身边,把她圈在。
易思龄的小腿在空中很轻微地晃荡,仰头看他:“我起的很早么?”
“现在才十一点,意味着你至少九点半就起来了。
化妆,选衣服,从谢园过来,嗯,差不多。”
谢浔之一边说一边摸到那幅眼镜,拿起来,颇有兴致地把玩。
“…戴眼镜,是你的某种伪装吗?”
易思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脑子怎么能如此缜密细致,像一台机器,可以读取她所有的心思。
“谁才伪装,我伪装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谢浔之含笑地看她,“老婆来查我岗?”
才不是查岗,是来吃饭。
“不能查吗…”
易思龄还是觉得丢脸,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羞涩地推了他一下,他侵略性十足的气息让她呼吸都发颤。
“可以。
随便你查,倒查十年都可以。”
谢浔之绅士地后退一步,让她有一点点个人空间。
易思龄轻哼,“鬼知道你十年前给谁写过情书,表过白。”
十年前的谢浔之刚满二十岁,不是在剑桥的图书馆看书写论文,就是坐在那棵砸到牛顿的苹果树下思考人生,亦或是沿着康河的柔波晨跑。
“没有写过情书,不会写。
也没有对谁表过白。”
“为什么。”
谢浔之笑了笑,“因为我知道三十岁会遇到最好的,要耐心等待。”
要懂得耐心等待,这是谢浔之从小就领悟的人生道理。
等她玩了两个月,现在不是自投罗网来这里找他了吗?
易思龄嗔他一眼,“不准说话。”
他现在说情话的水平真是突飞猛进,也不知道是看了什么书恶补浪漫。
谢浔之不说话,嘴角的笑意还在,他把那幅眼镜的镜腿展开,动作温柔地架上她的鼻梁。
她戴上眼镜实在是不像她,这样硕大又笨重的黑框眼镜,的确有点伪装的味道,把她双眼中灿若明霞的光彩遮掉了一半。
虽然看着不习惯,但…
很新鲜。
谢浔之的视线细致地、温柔地在她脸上扫过,好似要用眼神一寸一寸把她吞下去,眼底的情绪从平静到玩味,再到铺了一层深深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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